“我這不是舌頭打結了嘛。”白禾看他倆這高興的樣子,之前電話裡還說什麼考多少分都沒關係,都是爸媽的親親女兒。
才不是嘞!
還得是分數決定待遇。
“好好,我女兒出息了!我女兒要考大學了!”白鑫誠對滿堂的客人炫耀著,“今兒的酒水全免啊,我請客,我女兒考上大學了!哈哈哈,考了635!”
大排檔裡歡呼一片,紛紛恭喜白鑫誠,說他真是熬出頭了,女兒有出息了。
“還差得遠差得遠,還要再接再勵。”白鑫誠嘴巴都要笑爛了。
唐昕當然也高興,但看白禾這急匆匆的樣子,問道:“你找言譯做什麼?”
“他電話關機了,我這不是擔憂嗎,怕他沒考好,一個人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哎喲,還真是。”唐昕給言譯打了電話,同樣收到關機的提醒,“那小子打小就心事重,別真是沒考好吧。”
鄰桌有阿姨聽到她們的話,端著碗過來插嘴道:“就去年,街對面買燒臘的老秦家的小子,就是高考沒考好,鑽了牛角尖兒想不開,他媽也罵狠了些,失蹤了一晚上,第二天海里才撈著屍體。可把他爸媽給傷心的啊,你說說…現在的孩子,承受能力真的不行,心裡不健康的多呢!”
這話,把唐昕跟白禾嚇得丟了神,尤其是白禾,要不是祁浪眼疾手快扶著她,她得腳軟摔地上。
“不至於。”祁浪輕鬆地說,“真不至於,言譯不是那種人。”
“這事兒可不能賭啊。”唐昕嚇壞了,“高考這麼重要
的事…我們家阿一又這麼努力,萬一真沒考好想不開,咱們可怎麼跟他爸交代啊。”
“我…我去找他!”白禾說完,轉身跑出了大排檔。
唐昕追出來,白鑫誠見狀,也跟了出來:“一起去找。”
“爸媽,你們就在店裡吧,萬一等會兒阿一回店裡了呢,而且這麼多客人,總不能丟下不管了。”
“行,那你跟祁浪一起,找找看。”
白禾跟祁浪回了一趟家,祁浪將他的那輛好久沒用的哈雷摩托推了出來,載著白禾直奔海岸公路而去。
如果言譯沒回家,說不定一個人在海邊。
想到阿姨說去年海邊找到的屍體,白禾真是嚇得神形俱滅了。
“別太擔心,那小子不會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會,可…”
這種事就跟被狗咬了打狂犬疫苗似的,一般不會有問題,但出了事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根本不能賭。
祁浪一路狂轟油門,沿著海岸線一帶尋找著,白禾就負責睜大眼睛,看著沙灘邊散步的路人,搜尋這言譯的身影。
沒一會兒,還真看到他了。
他獨自坐在海邊吹風。
短袖衫配黑褲,短髮被風撩亂,五官清淡如水墨畫,表情也淡淡的,海岸線明明滅滅的漁火是他的背襯。
“言譯!!!”
白禾從車上跳下來,“你在這裡幹什麼啊!”
聽到少女急切的呼喊,言譯回頭看她,漆黑的眸子如寒夜覆著薄霜。
手裡一塊鵝卵石被他扔出去。
白禾火急火燎跑到他身邊,一把揪住了他的短袖,像是怕他跑掉似的。
“心情不好,一個人過來走走。”言譯茫然地看看她,又望了望倚在摩托車旁的祁浪,“怎麼了?”
“你手機關機了!”
言譯摸出手機看了眼,淡淡道:“還真是。”
“……”
聽他如此平靜的語氣,白禾真的…情緒像開了閘的水壩似的,收都收不住,眼淚跟豆子似的,止不住地滾落,一抽一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