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睜眼就看見夏天那張滿心擔憂的臉龐,任翔還是強打起精神對她道:“乖乖,我沒事啊,一點都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夏天調子裡帶了哭腔,眼周紅紅的,攥著他另一隻手:“肯定疼死了。”
十指連心啊,斷了一根指頭,能不疼麼。
任翔無奈地笑笑,伸手摸她的額頭:“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一說這話,夏天跟著就要抹眼淚:“我媽媽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任翔看著屋子裡一大群人,原修,顧折風,李銀赫,阿橫還有自己的父母親友,他立刻按了按夏天的掌心肉,示意她別提這茬。
“我真就是一不小心...”任翔勉強地笑著:“我一邊泡熱水澡一邊切蘋果來著,結果手滑了...”
“翔崽你真是要嚇死媽媽啊。”母親坐到他身邊,拿起蘋果給他削,嗔怪埋怨:“你還是小孩子嗎,削蘋果居然能把手指頭給削掉,真是一點也不讓人放心。”
當然在場的人,除了被矇在鼓裡的母親以外,沒有人相信任翔真的只是因為削蘋果手滑弄斷了自己的左手小指頭,就連父親任峰都不相信。
從小拿槍練刀在營地摸爬滾打的男人,會被刀削掉手指頭?別開玩笑了。
而關於自家小孩戀愛上遇到的問題,任峰其實早有耳聞,他一直沒有出面解決,是因為相信自家兒子,如果連談戀愛這種小事都需要家人幫忙,恐怕將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出息,更何況那野小子以前的確太混賬,應該是要吃點苦頭,漲漲教訓。
但是今天鬧這一出,讓任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尤其是見到妻子那傷心難過的模樣,他就沒有辦法再沉默著,不聞不問。
於是再出事後的第三天,任峰去了一趟盛夏集團,與集團的副總裁方成淑女士——他未來的親家,見了面。
這次方成淑可不敢擺什麼架子把人拒之門外,一來她得罪不起面前的這位重量級人物,二來,她的的確確有愧於任翔那小孩。
“您請坐吧。”方成淑招呼助理給任峰泡了雨前龍井。
任峰大大方方地坐下來,身邊的兩位站姿筆挺的跟班退出了門外,同時拉上了辦公室門。
繞是方成淑這輩子也算見過大世面,接觸過不少高層和有地位的人士,但面前這男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場,還是讓她心怯怯的。
可能真是於心有愧吧。
“任先生,令郎的事,我感到萬分抱歉,是我有欠考慮,手術和後續治療的費用,我會全部承擔。”
雖然那天她一時衝動對任翔說出的話,任翔對誰都沒有講過,但是方成淑還是向任峰坦白了事情的真相。
任峰卻擺了擺手,說道:“犬子已經是成年人,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方總無須自責,這小子過去太渾,幹下不少混賬事,吃點苦頭應該的。”
方成淑微微一驚,她原本以為任峰過來是要找她討個說法,畢竟任翔手指頭讓她一句話給說沒就沒了,雖然發現及時好歹接續了上去,有驚無險,但是這件事是她的錯,她都準備好了要拿出鉅額的賠償,卻不曾想任峰簡簡單單一句話,居然不計較了。
“任先生,您這次過來...”
“我這次過來,是要腆著我這張老臉,來為犬子說情。”任峰雖是如此說,不過端的還是高姿態和領導範兒。
“方總聽過《孔雀東南飛》吧,年輕人,兩情相悅,當家長的如果幹涉太多,恐怕適得其反,譬如這次事故,今天是我兒子,明天說不定就輪到你家閨女了,還望方總能三思為之。”
方成淑往後退了退,手不禁握緊了袖角,她站直了身體,不卑不亢道:“任先生,我們家不過是小本薄利的商人家庭,實在高攀不上貴府,這件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