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來自於靈魂深處,像刀子一樣剔颳著他的心,他的眼睛驀然便紅了。
“白白,是誰的電話?”
“不知道,媽媽,可能打錯了。”
電話裡傳來一陣冰冷的忙音,謝隨放下手機,揉了揉眼角,平復著心裡翻湧的情緒。
而第二天上午,那段影片在學校裡傳遍了。
當寂白從班級群裡看到那段亡命飆車的影片,看到車頭幾乎駛出懸崖之後驟停,謝隨從車裡走出來的畫面,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雙巨大的手掌扼制住,無法呼吸
沒錯,上一世發生的車禍事故,謝隨的車衝出了懸崖,搜救人員找到他的時候,滿身的鮮血,雖然最終還是保住了一條性命,但他已經形同廢人。
提前了嗎,他避過一劫了嗎,還是隻是巧合!
無數疑問纏繞著寂白,她心很亂,同時也漸漸明白,謝隨所經歷的一切,怨不了任何人,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想到昨天接到的那個無名的電話,聽見裡面傳來瑟瑟的風聲,她的心突然揪緊了。
她放下手機,衝出了教室。
殷夏夏不明所以,見她神情不對勁,也連忙追了上去:“白白,快上課了,你去哪裡啊?”
寂白沒有回頭,徑直上樓,來到了十九班教室門前,迎面便撞見謝隨拎著水杯走出教室。
兩個人狹路相逢,面面相覷,寂白一張小臉因為憤怒,脹紅不已。
謝隨嘴角忽而綻開了一抹微笑,一句“來找我”還沒問出口,寂白加快步伐走到他的身邊,揚起手便是一巴掌
她現在一切行為都已經不受理智所控制,只想好好發洩心中的鬱憤,卻在巴掌距離謝隨臉頰不過分寸之際,停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打過人,也狠不下這個心。
即便是可惡至極如寂緋緋之流,她都從來沒有想過傷害她的身體,當然,她更多是出於不屑。
周圍不少經過的同學瞪大了眼睛,驚愕地望著寂白,她居然居然敢對謝隨動手!
天知道,她哪裡來的熊心豹子膽。
謝隨的臉色冷了下去,側眸望了望她的手,白皙柔軟的掌腹裡纏繞著柔順的紋路。
所有人都以為寂白死定了,哪怕她這一巴掌沒有扇下去,但謝隨是什麼人,他能輕易放過她嗎。
令人未想到的是,下一秒,謝隨握住了她的手背,輕輕一按,讓中止的那一巴掌,穩穩地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想打就打。”
少年低垂著眉眼,漆黑的眸子凝視著她,聲音柔和——
“不用怕,你是我永遠不會還手的人。”
姚武組的局, 他卻不需要親自上陣,而是請了人幫他比賽。
見面的地點是在回虎山半山腰的斷崖邊,蕭瑟的山風呼嘯著, 迴盪在峽谷裡宛若百鬼哭嚎。
謝隨從車裡走出來,遙遙地望見姚武幾人不耐煩地倚靠在車邊,已經等候多時了。
“謝隨,遲到了啊。”
謝隨漫不經心道:“又他媽不是上課, 還管遲到不遲到?”
姚武吃了一癟, 訕訕地說:“既然是我約的局, 那就由我來定規矩,沒意見吧。”
“隨便。”
姚武和周圍幾個男孩交換了眼神, 說道:“玩速度你是專業的,今天我們換個花樣玩玩。”
“你想玩什麼?”
“玩命。”
姚武回頭招招手, 車邊, 一個穿著白色的賽車服, 脖頸邊有紋身的男人走了出來。
“看到前面的懸崖了, 就往那兒開, 速度不能低於80碼,誰他媽先停, 算誰輸;相反, 到最後誰越靠前, 誰贏。”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