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嚴重,今晚過了應該能出院,因此被安排在走廊的床位。
空蕩蕩的走廊裡同樣還還有好幾位病人,呻/吟聲和呼嚕聲交織一片,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息。
謝隨躺在病床上,枕著手臂,另一隻手拎著英語單詞本,心裡琢磨的卻是怎樣把他丟的東西找回來。
想了半晌,沒有想到特別好的辦法,他決定明天再去拳擊室問問,肯定有人看到是誰拿了玉。
耳邊,枕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謝隨一按下接通鍵,蔣仲寧誇張的大嗓門便炸了:“臥槽!謝隨你快跑!”
謝隨皺眉,將手機聽筒拉遠了些:“鬧什麼?”
“隨哥,我不是故意賣你的!小白太雞賊了,現在她已經殺過來了,你你還是躲躲吧。”
蔣仲寧話音剛落,謝隨便看到不遠處的拐角,女孩揹著書包走了過來,正向值夜班的護士打聽,隨後,護士指了指謝隨所在的方向。
女孩轉頭便望見了他。
她面頰緋紅,看樣子是一路跑來的,看到他,她輕輕咬住了下唇,那雙剔透的眼睛溼漉漉的,責怪有,但更多的是心疼。
謝隨那顆躁動不安的心臟,在見到寂白的那一瞬間,忽然平靜了不少
他將英語本放在枕邊,穿上一次性拖鞋,緩慢地支著身體站起來。
而女孩遠遠地看了他幾秒,憤憤地轉身,用力按下電梯按鈕,離開了。
謝隨重新坐在床上,低下了頭,心裡有點酸澀,也有點委屈。
她生氣是應該的,就不該來看他,他把她送的玉都弄丟了,她最好這輩子都別理他了。
謝隨捂了捂胸口,重新躺了下來,黑漆漆的眼瞳凝望著天花板,努力平復著心裡翻湧的難受。
二十分鐘以後,電梯“叮”的一聲響了,輕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然後停在了他身邊。
謝隨抬頭,看到女孩站在床邊,緊抿著唇,斂著眸子看他。
“吃飯了沒。”
“沒。”
“餓不。”
“餓”
他喉結艱難地滾了滾,坐起身來,乖巧地坐在床邊,時不時看她一眼,捏捏她的衣角。
滿心忐忑。
寂白一言未發,將口袋放在床櫃邊,取出了熱氣騰騰的烏雞粥和幾盒小菜。
看到謝隨的右臂還在輸液,寂白索性拎了勺子,舀起熱霧騰騰的粥放到嘴邊輕輕吹拂。
“張嘴。”
謝隨現在食不知味,機械地吞嚥著,一雙漆黑的眸子只凝視著面前的女孩。
“小白”
“小白現在很生氣,你最好別講話。”
寂白用勺子搗著碗裡的粥,找到雞肉塊,吹了吹,然後板著臉餵給他。
“飽了嗎。”
“不知道。”
寂白餵給他一勺,他便咽一勺。
寂白放下了碗,悶聲說:“晚上別吃太多,快睡覺。”
“哦。”
“睡啊。”
謝隨怔了怔,機械地躺了下來,手還攥著她的衣角,感覺自己像個傀儡似的,完全沒有脾氣的。
“等你傷好了,我再找你算賬。”寂白躬下身,仔仔細細給他捻好了被單。
謝隨攥著她衣角的手,忽然用力。
女孩重心不穩,跌進了他的懷中。
“哎”
謝隨緊緊地抱住了她,幾乎是手腳並用,將她纏進懷中。
“我再也不會去拳擊室,再也不會讓自己受傷。”
他呼吸急促,語氣懇切:“小白不要生我氣,好不。”
“真的不去了?”她抬眸望他,目光裡帶了一點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