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訓練室。
沈昂難得過來,陪朱盞練上幾拍子,兩人拉練了幾輪,朱盞突然放下了球拍。
沈昂不明所以,又發了一顆球,不過朱盞並沒有接。
“怎麼了?”
朱盞斂著眸子,看向沈昂:“你是不是讓我了?”
“哈?”
“你是不是讓我了。”她拉長了臉,不依不饒。
“我沒...讓你。”
她看著自己手裡的球拍,低聲說道:“如果你用這種技術去打正式比賽,恐怕連入圍都成問題。”
“呃。”沈昂想了想,道:“主要你不是專業隊員,我要是跟你來真的,就沒意思了對不對。”
“就沒意思了。”朱盞失神地重複著他的話:“跟我打球,很沒意思嗎?”
“不是,哎,你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說如果我跟你來真的,沒幾輪你就...”
“我就會輸。”朱盞接過了他的話。
沈昂不接看著她:“你今天怎麼了?”
“沒什麼,你好好跟我打,不準讓我。”
既然女友發話了,沈昂當然也就不跟朱盞客氣,結果自然可想而知,每一輪都被完虐,朱盞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和他對抗的機會,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朱盞靠著球檯平復呼吸,沈昂正要過來給她擦把汗,她卻一言不發轉身朝著洗手間走去。
待她離開之後,阮殷告訴沈昂,朱盞跟鄒忠明比賽的事情。
“你們這個老師,什麼來頭,這麼厲害還能吊打我盞妹。”沈昂表示很難相信。
阮殷不知道,鄒忠明看起來應該就是普通的團委老師而已。
“不過我看他的打法,還挺專業的,應該打過很多年了。”
沈昂眉頭皺了起來,朱盞遇上這種經驗豐富的老手,受點挫折應該也在情理之中。
她對自己要求太高,其實打業餘的話,她的水平已經相當高了。
朱盞去衛生間好久都沒有回來,沈昂心裡放不下,走出訓練室,去找她。
她的手撐著衛生間門口的水臺邊,背影顫顫發抖,看上去很蕭索。
沈昂正要走近,卻恍然聽到一聲抽泣,不過立刻就止住了。
她手捂著嘴,竭力壓抑著什麼,隱忍著什麼,不讓自己弄出聲音。
水龍頭擰到最大,水流衝擊著水槽,發出清脆的聲響,嘩嘩啦啦。
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環抱住了她,溫暖的懷抱有無比熟悉的堅實感,有讓人安心的力量。
其實挺矯情的,一個人默默地跑出去哭,哭有什麼用,本來就技不如人。
之前幾天,雖然心裡面難受,壓抑,可是她沒想哭,就是今天見到沈昂,就是莫名地覺得委屈了。
沈昂越是緊緊地抱著她,她心裡就越是難過,想窩進他的懷裡向他訴苦,想告訴他自己的不甘和憤懣,想讓他心疼。
可是終究她什麼也沒做,只是握緊了他從後面環過來的手,低聲對他說:“沒什麼。”
-
朱盞並沒有一蹶不振,而是更加努力地訓練,課餘時間,在她的室友們都窩在溫暖的寢室,追劇,追韓流,她一個人頂著寒風去訓練館。
俱樂部的社員們在朱盞的帶領下,也都鬥志昂揚,每天更加刻苦地練習,他們每一個人對乒乓都是出於真愛,懷揣著一個競技的夢想,哪怕水平很差的江達,也忍不住會幻想自己的在全國乒聯賽奪冠的場景。
不過真的要做起來,談何容易。
大學生乒聯賽,雖然是業餘水平的比賽,但是全國各高校人才輩出,其中也絕對不乏專業隊員,b大的乒乓社團,最優秀的隊友每次也只能止步於前二十強,可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