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商業性的賽事和一場世錦賽打下來,沈昂這個名字也不僅僅只在南城家喻戶曉,他一舉拿下了當年的世界盃男單冠軍,整個乒壇都為之轟動,稱他是陸禮安之後,又一位前景無量的天才猛將。
當然,依舊屈居陸禮安之後。
他的微博,那個專門註冊了黑陸禮安的號,現在已經有粉絲超過四十萬,雖然改了名字,但還是被萬能的網友翻出來,當初他在陸禮安的微博評論下面發表的那些冷嘲熱諷。
對此陸禮安只報以輕描淡寫一句話回應:我還沒有閒到去關注一個無關緊要的黑子對我本人的評價。
當記者問到沈昂的時候,他冷笑著,衝著鏡頭對陸禮安倒豎拇指,囂張跋扈,一如當初。
倆人從省隊一路相互厭棄到了國家隊,一開始兩邊的粉絲時不時還互掐一把,但是漸漸的,不少粉絲居然開始站起了倆人的cp,炸毛配腹黑,毫無違和感。
朱盞的房間書架上,專門有一個隔架,兩年不到的時間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獎牌和獎盃。
全部都是沈昂的,差不多每隔幾個月就能收到一件,大部分都是郵寄過來的,沈昂一拿到獎項,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東西郵寄回家,寄回給她,獻寶似的,讓她分享他的榮光與驕傲。
這幾乎成為了他每一場比賽必勝的信仰。
獎盃獎牌寄回來的同時,同時還會配上一封長長的流水賬信箋。
“連續吃了一個多月的營養餐,老子好想念回鍋肉!”
“阿盞,你是不是要高考了啊?是今年吧,不對,今年都已經過了,那就是明年,有沒有想報考的學校?b大能考上嗎,來了昂哥罩你!”
後來沈昂漸漸不滿足於寫中文,而是寫下各種奇形怪中的圖案文字,神秘兮兮地叫她破譯。
一堆高三複習資料試卷中,朱盞抬起頭來,看著那張詭異的符文信紙,只回了三個字:神經病!
後來在她收到沈昂畫的王八圖的時候,她知道,沈昂不是發神經,他只是生活太太太太...枯燥無聊了。
在職業俱樂部可不比在校隊的時候,時不時還能出去喝個酒唱個歌,或者約幾個朋友網咖開黑。
現在沈昂每天都有嚴格的訓練任務,遵照有規律的時間計劃安排表作息,難得有自己的休息娛樂時間,即使有,也有很多限制,尤其是吃吃喝喝方面,作為專業運動員,他必須嚴格控制自己的體型,比高中的時候更加嚴格。
而進入高三,尤其是下學期以後,朱盞的學業漸漸忙碌起來,與沈昂的電話也越來越少,朱盞是準備要考b大的,以她年級第一的成績,要考這種全國一流的好大學,多少也有些吃力,畢竟南城一中好幾屆才會出一個能考上b大的畢業生。
朱盞隱約記得,高考結束後,六月底七月初,綿長的梅雨季還沒有過去,她與沈昂有過最後一次通話。
那天傍晚,潮溼的空氣膩著人的面板,摸上去黏黏糊糊很不舒服,父親在廚房裡忙碌著,母親坐在椅子上,一邊摘豆角一邊看電視。
電視裡放著某某頻道走失兒童的資訊。
距離沈昂的最後一封信和最後一通電話已經快三個月之久,後來朱盞給他的電話不是關機就是忙音。
朱盞和陸禮安聯絡過幾次,陸禮安告訴她,今年年底有亞賽,隊裡訓練忙,沈昂全部心思都在訓練上,叫她安心準備高考,等六七月份,沈昂的訓練可能會輕鬆一些。
不遠處的濃郁黑雲中隱隱有閃電,悶雷陣陣,梅雨拉來了潮夏的帷幕。
電視裡走失小孩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母親看得入了迷,連手上的豆角都忘了剝。
朱盞起身走到自己的房間,撥通了沈昂的電話。
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她的心跳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