憊。
“有點很著急問題要諮詢你。”張洋開口道。
吳崢坐下點了杯咖啡,開口道:“上回不是說很管用嗎?怎麼又遇到新的難題了?”
“算是吧。”張洋道:“我想知道,關於曾經有嚴重身體缺……缺陷或者是殘疾?我不知道那個詞應該怎麼說……”
“我懂你的意思,你直接問,不用糾結用詞。”吳崢道。
“我想知道,如果對方一直刻意隱瞞著這個秘密,可是我卻突然不小心知道了,我要怎麼告訴他,才不會讓他覺得不自在?”
吳崢道:“理論上來說,怎麼告訴都不如不告訴好。”
“什麼意思?讓我一直裝傻?”張洋問道。
“既然對方千方百計刻意隱瞞你,那就證明他在乎你,並且無法面對過去的自己,所以才不願意將自己的傷疤展示給你看。你非要跑到別人面前說,我已經看過了你的傷疤……這不是找不痛快嗎?”吳崢道。
張洋皺眉道:“可是,我不能一輩子假裝我不知道吧?”
“等到他有勇氣面對過去的自己時,他自然會告訴你。”吳崢道。
是啊,就算自己不知道,曲溪總有一天也會主動告訴他的,張洋堅信這一點。少年一直以來都過於敏感、自卑,張洋此前一直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這樣,現在知道了根源,只覺得所有一切都想通了。
而他要做的,絕對不該是揭穿,而是讓曲溪能有勇氣面對過去的自己。
張洋回到家的時候,少年已經睡了。
方圓倒是警覺,聽到動靜就醒了。
“太晚了,你在客房睡吧。”張洋看了一眼沙發上熟睡的少年,而後壓低了聲音對方圓道:“明天再走。”
方圓倒也沒客氣,沒用人招呼自己就跑到客房睡下了。
張洋將睡著的曲溪抱回自己臥室,然後守在一邊心裡不由有些翻江倒海。
內侍這種身份,以他有限的歷史知識可知,一般都是幼年時便被送進了宮。因為大部分都是被家人送進去的,所以許多人漸漸長大後,會疏於和家人來往。親情淡漠,愛情更不可能奢求,至於友情……皇城之內,稍一不慎就是殺頭的危險,就算苦心經營交到朋友,最後也未必能活多久。
而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上的殘缺,會一點一點吞沒他們的自尊心。
所以,無論坐到什麼樣的位置,即便是大內總管,也終究難以擺脫伴隨一生的自卑感。
不知道,曲溪在宮裡的時候是做什麼的,辛苦不辛苦?
曲溪這麼柔軟無辜的少年,在宮裡時定然是處處被人欺壓的小角色。
張洋這麼一想,心裡越發悶的難受,只能悄悄俯身,將少年圈在了懷裡。
第二天一早,曲溪一睜開眼就發覺身邊的人正一臉溫柔的看著他,也不知是剛睡醒,還是壓根就沒睡。
少年醒來後有點茫然,看著四周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已經殺青回家了,這裡並不是酒店。念及此,他心情突然大好,連帶著整個人的狀態都不由自帶了幾分輕鬆自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