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能猜到那個馬克筆畫出的長髮小人是沈女士之外,另外兩個簡直醜得驚為天人,醜得難捨難分。
蘇巍昂仔仔細細端詳了半天,最後指著其中一個相比之下,勉強能入眼的小人說:「這應該是我。」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蘇淮把目光從另外一個五官更加模糊、畫質更加抽象的玩意兒上抽回,面無表情地反駁:「哦?你怎麼就知道這不是我呢?」
只見他兒子齜起牙,自信滿滿地說:「你看這小人的臉看起來要更年輕一點,明顯畫的就是我啊。」
真孝順。
把醜的留給自己,把更醜的留給他爹。
蘇淮原本沒這麼幼稚的。
但他此刻,卻不由被兒子激起了勝負欲。
蘇淮眯起眼睛,伸手在兩個小人的頭上比劃了一下:「你看,你指的這個小人要比另一個高兩毫米,毋庸置疑,這個高的是我。」
沒有人想當醜的那個。
父子倆隨即展開了事關男人尊嚴的爭辯,卻渾然不覺危險已經在悄悄臨近。
沈憐南掂起腳尖,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們兩個身後。
等聽清父子倆爭論的內容之後,她氣笑了。
好哇,一大早就吵醒她睡覺不說,居然還敢嫌她的畫醜?
再醜能有蘇巍昂自己畫的那個醜?
「你們兩個……在幹嘛?」沈憐南露出「核善」的笑容,猝不及防地出聲。
一場辯論被打斷,父子倆都迅速回過了頭。
蘇巍昂沒體察出情況危急,見到他媽,臉上立刻現出陽光燦爛的表情:「早上好!」
沈憐南被兒子這可可愛愛的樣子給萌到了,一時半會兒竟然發不出火。
不過,下一秒,蘇巍昂這二愣子就把畫作遞上前,虛心向他媽求助:「沈女士,你說,這個醜不拉幾的小人是我,還是旁邊那個稍微可愛一點的小人是我?」
醜不拉幾……
多冒昧啊!
沈憐南被他三言兩語重新勾起怒火,立刻掐住兒子的臉蛋:「哪裡醜了?我明明畫的很認真好吧!你既然這麼閒,你去給我畫個完整的全家福!」
蘇巍昂再次遭遇來自他媽憤怒的懲罰,這才如夢驚醒。
糟糕,他剛剛是不是不小心蹦出了某些心裡話?
都怪他爹那麼幼稚,非得一大早跟他辯論!
蘇巍昂毫無心理負擔地把鍋甩在了他爹的頭上。結果轉頭一看,這位十分有眼力見的商業大佬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沈女士身後,正控制著力道替她按摩肩膀。
「消消氣消消氣,別跟傻兒子一般見識。」
好狗腿!好狡詐!
這反應速度,蘇巍昂簡直自愧弗如!
他瞠目結舌地望著老爹行雲流水的操作,在心裡暗罵對方老狐狸。
可惜,就算蘇淮再如何反應迅速,也已經晚了。
沈憐南轉了個身,笑眯眯地望進對方眼中:「我剛剛可都聽到了,說我畫的醜的人裡也有你!你也去給我畫一副全家福!」
蘇淮神色僵硬。
唉,還是被他夫人聽見了。
幸好夫人看起來並沒有太傷心。
這會兒離上學上班的點還早,時間充裕得很。
父子倆找不到藉口,迫於無奈,只能乖乖地拿出紙筆畫畫。
事實證明,他們三個人的畫技是一脈相承的難看抽象。
沈憐南津津有味地欣賞著父子倆那醜陋的畫作,頓時獲得了心理上的平衡。
她不僅在畫作的末尾分別署上了父子倆的大名,還讓傭人把畫裝裱在客廳,以進行公開的丟臉與展覽。
傭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