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巍昂和冀承同時回頭,看了眼那位撞人的傢伙。
是蘇天。
旁支的玩意兒。
冀承扶了扶厚厚的眼鏡,不滿地問道:「這位同學,你怎麼撞人呢?」
蘇天壓根兒不理他,灼灼的視線一直在瞅旁邊的蘇巍昂:「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走廊這麼大,蘇巍昂和冀承都站在角落,就這樣還能精準地撞上來,說不是故意的?
鬼才相信。
「有、病?」蘇巍昂被打斷了思路,一臉不爽地問。
蘇天故作無奈地聳聳肩:「我都道歉了,你揪著不放是你的問題。」
說是道歉,但是完全看不出任何愧疚或者悔改的態度。
蘇巍昂完全不被他這副態度所激怒,懶散地倚著欄杆,一揚手,指尖的那支筆就化作一道飛箭,快準狠地刺向了蘇天的胳膊。
銳利的筆尖在少年利落動作的加成下,居然威力挺大,直接把猝不及防的蘇天給扎到「嗷」得叫喚了一聲。
黑色的筆在挑釁者的胳膊上留下了痕跡,蘇巍昂使了點兒巧勁,直接用腳尖勾起筆,重新抓握在手中。
他也沒有什麼誠意地道歉:「手滑,不好意思。」
蘇天看著蘇巍昂行雲流水的動作,眼裡閃過憤憤的情緒。
他向來就不喜歡活得這麼驕傲恣意的蘇巍昂,再加上上回他生日宴會上被蘇巍昂狠狠打臉之後,就更是積怨在心。
可經過上回蘇淮和沈憐南的敲打之後,一干旁支全部都夾起尾巴做人,蘇天就是心裡再憋火,也拿蘇巍昂無可奈何。
最多隻敢裝作無意間碰到對方,給蘇巍昂找點兒不痛快了。
可眼下,看蘇巍昂壓根就是一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模樣。
旁邊的冀承見到肇事者這副憋屈的樣子,不由大快人心地說道:「知道疼了吧?你那身法一看就是故意撞過來的,如果筆沒掉下去事小,如果筆掉下去戳到人怎麼辦?」
蘇天本來就被狠狠下了面子,他不敢拿蘇巍昂怎麼樣,轉頭見個小眼鏡在旁邊教育個不停,不由出言嘲諷:
「你是個什麼下三濫的玩意兒,也敢跟我在這裡說話?」
「你那雙鞋前面都開膠了,是哪裡撿破爛撿的吧?爺一雙鞋的錢你可能這輩子都買不起。」
語氣裡充滿了優越感和滿滿的惡意。
冀承略微停頓,把開膠的鞋稍微往後撤了撤。
畢竟是高中生,聽見別人在走廊這麼大聲地嚷嚷,還是稍微有點兒窘迫的。
蘇巍昂聽不下去對方這種口氣,冷哼道:「就你能耐?人家的分數你可能照著答案抄都考不到。」
蘇巍昂說著,還用很不屑的眼神望了眼蘇天的鞋。
去年夏季出的限量版,都是他已經淘汰的款式了。
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蘇巍昂本來還想乘勝追擊,再罵對方幾句髒話。
但他先是想起了沈女士的「罵髒話扣錢」原則,立刻緊急停住了自己到嘴邊的國罵。
蘇巍昂轉頭看了眼旁邊抿著嘴的冀承,福至心靈,立刻罵道:「狗彘鼠蟲之輩焉與我等並列之?」
冀承率先反應過來,趕緊樂顛顛地給蘇巍昂比劃了個大拇指。
文化人,講究!
蘇天被這滿口文縐縐的話給整懵了,好半晌才領悟到話語裡的意思。
他直覺自己被狠狠羞辱了,又不敢做什麼,只能負氣轉身離去。
蘇巍昂看著他怒火萬丈的背影,緩緩嗤笑一聲。
呵,聽不懂了吧,懵逼了吧!
罵髒話太沒有風采,還是這種不帶髒字的回擊比較解氣且有涵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