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棲帶著他的畫連夜跑了。
他的小畫家帶著自個最心愛的畫具和畫跑了!
走之前還把畫室都清空得一乾二淨,連根毛都沒有留給他!
燕寰不可置信地震驚大步跨進畫室裡,皮鞋震起了些細微的塵埃,他像個困獸一樣不死心在畫室裡轉了好幾圈,卻依舊毫無所獲。
他臉色陰鷙得可怕,猛然轉身對著外頭的人吼道:誰讓你們給他搬出去的
在燕寰眼裡,畫畫對陳棲有多重要他自然是知道的,如今畫室都空了,可見這次鬧出的事有多大。
梁志在門外看著猛然臉色就陰沉起來的男人,甚至還能從吼出的話中敏銳地察覺到男人夾雜著些許極細微的恐慌,立馬也踏進了畫室裡。
男人憤怒得像頭被激怒的野獸,死死陰鷙地望著進來的梁志,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誰他媽允許你們給他搬出去的?
梁志心裡猛然警鈴作響,想起了一眾醫生告訴他的話,目前要將二爺穩住,等二爺記憶穩定了一段時間,再進行干預治療。
最重要的萬萬不可讓燕寰受到記憶衝擊的刺激。
梁志硬著頭皮立馬也變化為震驚道:什麼?!他竟然搬了出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陪這位爺把戲演了再說。
燕寰氣得手指都在發抖,眸子隱隱赤紅,像頭困獸一樣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頭轉了好幾圈。
不就是沒陪他去吃飯嗎?
不就是推掉了那個畫展跟周祿去吃飯嗎?
至燕寰心頭猛然攢起的怒火高漲了起來,他狠狠抬手捋了一把額髮,幾縷額髮落在陰鷙深刻的眉眼上,陰鬱而野性。
他沉沉在原地上喘了口氣,寒著語氣道:查他現在在哪。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小畫家聽了誰的話,一聲不吭地就搬空了畫室。
梁志心裡一涼,查誰
有誰還給他查?
遲疑了一會,梁志硬著頭皮咬牙道:二爺,查陳棲少爺?
燕寰眸子陰沉沉,從牙縫裡擠出:對,再好好查查,到底是誰叫他把畫室搬空,從燕宅搬出去的。
梁志心裡頭迅速反應過來,原來這位爺自個臆想了個屬於陳棲的畫室,還是在燕宅裡。
這會去醫院檢查完腦子,回來一瞅發現不對勁,自己臆想出來的畫室不見,於是就開始隱隱約約地發瘋了。
梁志打了個寒顫,他小心翼翼抬頭望著滿身戾氣的男人,只覺得前途絕望。
一個小後,燕家所有的核心下屬全部集中在一起,正在激烈討論著什麼。
一群燕家的精英圍在一起,硬著頭皮絞勁腦汁地想著該怎麼編一個比較完美的劇本給自己二爺。
冒死從燕寰嘴裡套出了一些細節的梁志痛苦坐在前面,他雙手撐著頭,麻木絕望。
最終,經過一群人的討論,他們一致決定,給二爺的解釋,是陳棲生氣回學校了,並打算苦口婆心地勸阻二爺給兩人彼此冷靜的時間與空間。
千萬千萬現在不能給兩人見面的機會。
一見面就完了。
光是知道青年不住在燕宅,燕寰就已經快氣瘋了,他們根本就不敢想象,要是自家二爺知道了,青年壓根就跟他不熟,還覺得他討嫌得很。
指不定得瘋成什麼樣子。
梁志疲憊地抹了把臉,痛苦想著,自家二爺也真是敢想,陳棲愛他要死要活?
現在誰對誰要死要活還不一定呢!
都他媽的要死要活出病來了。
出息!
燕寰書房,一群燕家的下屬擠擠攘攘挨在燕寰面前。男人陰鬱著臉,帶著深深的戾氣,他撩起眼皮。冷笑道:回學校?
誰給他的權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