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鏡子啪地一聲闔上,挑了挑眉毛道:“爹還沒死心?死了一個嬋娟不說,還要再死一個嬋穎?”
“哪有那麼嚴重?”吳二爺不以為然,“嬋娟那是意外,嬋穎怎麼會死呢?”
“就算嬋穎沒事,也不代表懷禮要娶她。——人家有妻有子,而且妻子還給公公婆婆送過終守著孝,屬於‘三不去’的範疇,根本就不可能休棄她。”尹二奶奶冷笑。
雖然她不喜歡蔣家姑娘,但是蔣家卻是在江南跟尹家齊名的世家大族之一。而且蔣家如今是聖上的母族,蔣四孃的地位根本是不可撼動的。
吳二爺一拍大腿,贊同道:“我也是這麼說!——懷禮的妻子蔣四娘可不是沒有家世的軟柿子,可以任由別人捏。要動蔣四娘,也得看聖上答不答應!”
尹二奶奶又一次冷笑,“爹到底是怎麼說的?”
“爹對懷禮讚賞有加,就是遺憾他不是妹妹的親生骨肉,後來又想到早死的嬋娟,心情更加鬱悶。然後爹就自己想出了一個法子,問起了嬋穎的親事,很有要講嬋穎嫁給懷禮的意思。”吳二爺看著尹二奶奶,著急說道。
“這麼說,爹是鐵了心想要懷禮生一個跟吳家有關的孩子。”尹二奶奶撇了撇嘴,“依我說,還不如培養懷智和懷信,比硬是要拉扯懷禮要強。”
“爹在懷禮身上花了二十年的功夫,到了這個時候,怎麼捨得換人?怎麼可能換人?”吳二爺也很為難,“怪只怪,周家那個天殺的殺才,居然把兩個孩子對換了。不然的話,爹多年來的功夫怎麼會打水漂?”
如果早早知道懷禮不是吳雲姬的兒子,吳老爺子就不用在懷禮身上下那麼大本錢了。
“那就沒法子了,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怎麼可能啊!”尹二奶奶抬高聲音站起來,“我不管這些破事兒了,我有些不舒服,去請太醫來給我診脈。”
吳二爺忙應了,出去命人拿他的帖子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
太醫診了尹二奶奶的脈,說得情形跟盛思顏說得一模一樣!
尹二奶奶頓時完全相信了盛思顏的話,不知不覺將盛思顏給她的一個藥方默寫了出來,然後命人去給她抓藥,照方煎藥吃了,開始養病。
……
京城南城的小宅子裡,叔王夏亮跟自己最親近的幕僚一起商議事情。
“……可惜,血兵的東西,都被壓在山裡,滾進了大海。以後再也造不出血兵了。”一個幕僚長吁短嘆,很是失望。
叔王夏亮閉了閉眼,無奈地道:“大家想一想,還有沒有別的法子能夠造出血兵?”
“……沒法子了。血兵之事,本來是千載難逢。墮民出了‘新生’,才能根據這上面的記載造出‘血餌’。但是‘新生’已死,血餌又埋在山底,應該已經沒用了。”一個幕僚搖了搖頭,將手上的小冊子交到叔王夏亮手裡,“曾老說,他最近沒法出來,這些事情暫時沒法幫主上了。”
“那個‘新生’卓凡濤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這樣不經打,一下子就被人打死了?”叔王夏亮皺著眉頭問道,“墮民裡面再沒有‘新生’了嗎?”
“沒有。‘新生’本來就特別難出現。卓凡濤已經是異數,怎麼可能再來一個‘新生’?”
“卓凡濤也就罷了,他為我們提供了‘血餌’就夠了。只可惜血餌被毀在東山,實在是令人痛心。”
“這能怪誰?誰也沒想到居然有個瘋子,燒了莊子不說,還把整座山都弄塌了!”
“若是讓我知道這個瘋子是誰,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一群人咬牙切齒詛咒弄倒東山的人。
叔王夏亮默默地聽了一會兒,揮手道:“好了,你們出去吧,我要靜一靜。”
這些幕僚忙行禮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