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一個碟子裡面放著四個疊在一起的烙得金燦燦的韭菜合子,合子從中間切成三角形,露出裡面青綠的韭菜、黃澄澄的雞蛋、紅紅白白的鮮蝦仁,一看就很好吃。
第二個碟子裡放著香煎小銀魚,那魚拿雞蛋和麵粉裹了再過油炸,放一點點椒鹽沾著吃,外面的魚皮炸得焦脆鹹香,裡面包裹的魚肉嫩軟鮮甜。
第三個碟子裡就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雞湯豆腐皮兒。這碟看上去其貌不揚,沒有什麼出奇,但是最考功夫。
雞湯得是用一年生母雞,太小不夠汁濃,太大肉又太柴,影響了湯的質量。剝了皮扔到湯煲裡,只加姜,和淺淺的一鍋泉水做引子,將雞肉熬得都化在這水裡,就成了上好的濃湯。再放一點點火腿提鮮,最後把豆腐皮放進去,小火煨,熬到湯汁都幹了,撈起來晾著,等涼了切片裝盤就可以吃。
而盛思顏面前的小碗裡面,就是熬得發綿的柴魚蛇羹粥,還冒著絲絲的熱氣。
看著這些熟悉的飯菜,盛思顏眼角都溼了。
她飛快地扭了頭,拿手背在臉上抹了一下,才回頭含笑對王毅興道:“王二哥,多謝你。”
“那你可以吃了吧?”王毅興忙道,“我今天要開始去吏部輪值,不能一直盯著你,你若是不喜歡這些飯菜,我下次再做別的。”
盛思顏忙道:“這些儘夠了,我怎麼會不吃呢?”一邊說,一邊坐下來,拿調羹吃了一勺柴魚蛇羹粥,又拿筷子夾了切開的半個合子吃。
吃得匆匆忙忙,嘴角上沾了一點蛇羹粥裡面的米粒兒。
王毅興伸手給她擦了,含笑道:“彆著急,慢慢吃。”說著,轉身要走。
走到門口,又轉身看她一眼。
盛思顏也正抬頭看他。
兩人四目交回,都有些不好意思。
王毅興慌慌張張扭頭回來,卻沒料到已經到了門口,不提防一頭就撞在門框上,額頭上霎時就紅了一塊。
盛思顏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忙放下手裡的筷子和調羹,拎著裙子快步走過來,道:“有沒有撞傷?”又叫豆蔻,“去把抹撞傷的膏子拿過來!”
王毅興臊了大紅臉,忙擺著手“沒事!沒事!”,一邊飛快地走遠了。
盛思顏看看王毅興的背影,又回頭看看桌上的飯菜,昨天那一點點不安都煙消雲散了。
盛思顏這一天沒有吃別的東西,就把王毅興送來的東西吃得乾乾淨淨。
當然,還有小枸杞。
他到盛思顏這裡來玩,聞到食物的香味兒,鬧著要吃。
盛思顏給他餵了一碗柴魚蛇羹粥,又給他吃了一個韭菜合子,再加一個香煎小銀魚,吃得這小子食髓知味,吃午飯的時候都不肯好好吃,專門留了肚子到盛思顏這邊加餐。
到了晚上,王毅興居然又拎著食盒來了。
這一次,是給盛思顏送晚飯來了。
還是三菜一湯,加一鍋煲得濃濃的海參淮山奶白濃湯。
盛思顏聞著那香味就胃口大開,吃得肚子溜圓,癱在椅子上差點走不動路了。
王氏笑道:“這麼愛吃人家的菜,不知道人家的茶吃不吃……”
吃茶禮,就是要嫁女兒的意思。
盛思顏聽了雙頰緋紅,悄悄地瞥了王毅興一眼,站起來拉著小枸杞去外面的院子消食去了。
她的丫鬟木槿和豆蔻忙跟了出來。
見盛思顏不在屋裡了,王氏和盛七爺順便把屋裡的丫鬟婆子也都遣出去了,將王毅興叫到暖閣說話。
王毅興雖然在吏部被使喚了一天,很是勞累,但是聽見王氏的暗示,馬上精神一振,拱手道:“如若伯父伯母不棄嫌,我這就修書一封,讓我爹孃來京城提親。”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