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和煦,舉止瀟灑出眾,翩然如謫仙。
鄭月兒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低下頭,喃喃說了句:“對您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們來說可是莫大的恩惠。”
“那你要如何謝我?嗯?”王毅興微笑著低聲問道。尾音稍稍上挑,帶著少女難以抗拒的蠱惑。
鄭月兒的心跳得越發地快,支吾兩聲,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福了一福,逃也似地跑開了。
周懷禮瞥見王毅興這邊的情形,心裡一動,笑嘻嘻地擠過來,拍著王毅興的肩膀道:“王相,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清呢!怎麼?又去招蜂引蝶?勾搭小姑娘芳心去了?”
王毅興轉著手中的酒杯,看著鄭月兒的背影,突然覺得意興闌珊。
他剛才在做什麼呢?
真是昏了頭了。
王毅興抿了抿唇,橫了周懷禮一眼,“大將軍改行做八婆了?這話也是你大將軍說得出口的?”
“喂!你別罵人啊!”周懷禮故作生氣狀,又問他:“我倒是要問問你,那天那個大著肚子去蔣侯府搗亂的女子,你為什麼不幫我打發她?還要在我岳家添油加醋,差一點讓我娶不成媳婦你知不知道?!”
王毅興笑了笑,給周懷禮斟了一杯酒,道:“不知者不為罪。說實話,我是真的想給你留個後。你想,上戰場的人,有誰能打包票自己一定能活著回來?你連親都沒成,萬一那孩子真是你的呢?萬一你真的回不來呢?——我這是為你的香火著想啊。你不謝我也就罷了,居然還來興師問罪?!唉,果然是做了大官,就看不起人了。得,您這樣的朋友,我也高攀不上,以後咱們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少來往的好。”說著,自己把酒杯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周懷禮瞪著王毅興,眨了眨眼,納悶道:“噯?好你個王相!我還什麼話都沒說呢,你倒了核桃車子一樣嘰裡咕嚕說個沒玩!”
“那你還怪我不?”王毅興放下酒杯,正色問道。
“當然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為好。吶,咱們說定了,等我成親的時候,你來做我的儐相,好不好?”周懷禮興致勃勃地道。
“不好。”王毅興翻了個白眼,“神將府門檻太高,我高攀不起。”頓了頓,又似笑非笑地道:“如果你能搬出神將府,自立門戶,我就去給你做儐相。”
“哈哈哈哈……王相真有意思……來,咱們哥倆乾了這杯!”周懷禮呵呵笑著,舉起酒杯,輕輕碰了王毅興的酒杯一下。
王毅興見周懷禮把話岔開了,也沒有再說,抿嘴笑了笑,跟他一起吃酒。
安和公主夏姍找到小枸杞和小冬葵兩人坐的桌子,笑眯眯地要跟他們說話。
不料小枸杞挺記仇,裝作沒有看見她,只跟自己的弟弟小冬葵說說笑笑。
夏姍眼珠一轉,見盛七爺不在這邊,便看向小冬葵,笑著問他:“小冬葵,你爹呢?”
盛七爺剛剛因為姚女官找他,便出去了,現在不在這裡。
小冬葵才兩歲,說話依然是“你我”不分,一聽夏姍這樣問,馬上回答:“找你爹啊?——你爹不在家。”
他的意思其實是自己的爹不在這邊。
小枸杞聽了,一轉身噗嗤一聲,把嘴裡的飯都噴出來了,恰好都噴在夏姍的裙子上。
夏姍立時羞憤難當,啪地一下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小冬葵厲聲道:“你爹才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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