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顏碰他額頭的。
盛思顏不動聲色將手腕從周懷軒手中抽開,順勢道:“好吧,這一次看在周大哥份上,不欺負你了。可是你要好好吃飯。不然……”她眼珠一轉,卻沒有想好要如何收拾小枸杞。
周懷軒也從小枸杞手裡抽出胳膊,將他腦袋往底下輕輕一按,“吃飯。”簡單兩個字,不帶任何情緒。
小枸杞不敢再撒嬌,忙低頭扒飯。
“懷軒,坐啊。吃過晚飯沒有?”盛七爺熱情地招呼他,“這是有事嗎?這麼晚了還過來?”
周懷軒點點頭,“確實有些事。等你們吃完再說。”
見周懷軒一副嚴肅的樣子,盛思顏和盛七爺交換一個眼神,忙坐下匆匆忙忙吃完飯。
下人過來收拾桌子,王氏的大丫鬟桔香過來將小枸杞領去梳洗,盛思顏和盛七爺還有周懷軒一起去了燕譽堂收拾出來的客間裡說話。
以前的暖閣是王氏在坐月子,還有剛出生的老二小冬葵,以及乳孃在裡面住著。
收拾出來的客間靠北牆是一張黃花梨三圍獨板螭紋羅漢床,中間架著一個小小的黃花梨螭紋小茶几。
羅漢床上鋪著厚厚的狼皮褥子,茶几兩邊各有一排四個四四方方的大紅鎖子錦靠枕。東西兩頭放著棕黑色如意紋長條軟枕。
盛七爺坐到羅漢床上,招呼周懷軒坐到茶几的另一邊。
盛思顏便坐在羅漢床旁邊的一張寬大的黃花梨太師椅上。
丫鬟上了茶之後,退回外間伺候。
客間裡只有這三個人坐著說話。
周顯白站到客間門口,不許盛家的下人靠近。
盛七爺和盛思顏見到這幅架勢,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周懷軒坐在羅漢床邊上,一手搭在茶几上,一手撫了撫下頜,低聲道:“我今日來,是想問問有關她身世的謠言,是如何出來的。”說著,往盛思顏那邊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事兒……
盛思顏看了盛七爺一眼,笑道:“這不算謠言……我就是娘在外面揀到的。”頓了頓,又道:“而且爹孃待我和親生一般無二,那些謠言不要理會就行了。”
周懷軒看了她一眼,徑直看向盛七爺,“您知道嗎?”
盛七爺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道:“這事兒怪我。要不是當初我納了個妾,也不會惹出這些事。”說著,就把當初他跟王氏在鷹愁澗隱居鑽研藥方,後來被黑衣人帶走的事說了一通,“……後來我託人去接她們孃兒倆,沒有接到,以為她們死了。我心裡很難過,後來喝醉了,也說過幾次……”
盛思顏見周懷軒追根問底,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仔細想了想,低聲道:“這也不怪爹。爹那時候哪裡知道出了什麼事。而且後來我們跟爹重逢了,爹也一直不知道這件事。爹跟那塗氏說過的,也只是我們在鷹愁澗的村子住過,並沒有說過別的話。”
盛思顏苦笑著補充道:“……然後有人去了鷹愁澗,將當初給娘接生的穩婆找到了,知道了孃的親生女兒已經沒了,才想到我也許不是孃的親生女兒,並且把那穩婆帶到京城,來指證孃親。我見這件事再遮掩也沒有意思了,就索性承認我是爹孃收養的。”
盛七爺也補充了一些後來的事情。
原來這中間,還牽扯到鄭素馨,以及先帝夏明帝的病情這種種的糾葛。
也就是說,盛思顏的身世其實只是個引子,最後造成的結果,卻是先帝夏明帝突然身死,盛七爺成了弒君的兇手。
周懷軒聽到這裡,眉頭開始擰了起來,“如果你爹並沒有跟塗氏說過你們死了這種話,又怎會有人懷疑你不是王夫人的親生女?並且還要去鷹愁澗查探你們的生死?還有,鄭大奶奶居然用這件事來威脅七爺,要您說出先帝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