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暗中的埋伏。”瑞賬房拍了拍自己面前的賬簿說道。
“那有還是沒有呢?我說暗中的埋伏?”羅郎中皺眉問道。
“當然有。”瑞賬房一副“沒有暗衛就是傻子”的樣子看著羅郎中。
“不過沒關係。他們對別人來說,是暗中的埋伏。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做賬的人來說,可是明明白白擺在那裡的。”龐賬房不以為然地道。
就算是最厲害的殺手侍衛,也是要俸祿,要吃飯,要養家餬口。
只要是吳國公府麾下的人,他們這兩個賬房就能從賬簿上查出蛛絲馬跡。
而且以吳國公錙銖必較的習氣,他是不可能養一些不在賬簿上的人的。
“那好。一共有多少人,我們八個人先分一下,每人負責幾個。”魯郎中隱隱是這八個人的頭兒。
“根據天啟,我們能動手殺鄭素馨的日子,是五天後的子夜時分。——只有五天時間,來不來得及準備?”
“別說有五天,就算今晚就要動手,也沒問題。”樊廚娘傲然說道,將一把菜刀啪得一下拍在桌上。
眾人盯著她的菜刀,古怪地道:“……你不是要拿著這把菜刀去殺鄭素馨吧?”
“當然……正是!怎麼啦?你們別看不起這把菜刀。”樊廚娘舉起菜刀,驕傲地道,“這可是跟大祭司那把彎刀一起鍛造出來的。威力非同小可。”
眾人看了看還沾著一片蔬菜末子的菜刀,再想一想記憶中曾經有過的墮民大祭司那把神光離合的彎刀,默然半晌,有些不自在地轉了話題。
“……如果沒有異議,大家都散了吧。吳家別院這些暗衛的名字,和他們的住址,你們都記住了吧?”魯郎中咳嗽一聲,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記住了。”眾人一起起身,對著魯郎中拱了拱手。
……
昭王府。
昭王坐在書房裡,看著面前的卷宗出神。
“王爺,您打算如何出手?”王毅興在旁邊低聲問道。
昭王闔上卷宗,凝神半晌,沉聲道:“我讓你辦的事,都辦了嗎?”
“辦妥了。”王毅興頷首道,筆直英挺地站在昭王的書案前頭,“吳長閣的外室琴姨娘,還有十五歲的兒子吳兆官,會在五日後回到吳國公府認祖歸宗。吳國公為此已經大發請帖,邀請各方親朋好友前來吃酒,也是做個見證。”
昭王嗤笑,點頭道:“你挺厲害啊。居然能讓吳老爺子擺下這麼大的陣仗?”
一個外室子歸宗,鬧得這樣大張旗鼓,也不怕他以後沒法續娶一個像樣兒的高門閨秀?!
本來他的條件是不錯,不管出身,家世,還是吳長閣本人的樣貌。
但是剛剛休妻,就有一個十五歲的外室子冒了出來,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吳老爺子確實有先見之明。
鄭素馨一休,就馬上蠲了吳長閣的吳國公世子的頭銜,將世子請封給他的嫡次子吳長風。
吳長風的妻子尹秀妍出自江左尹家大族,只比鄭國公府遜色一點點而已。
有她做宗婦和世子夫人,不比鄭素馨差多少。
王毅興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現今才明白,這些豪門大族裡面見不得人的心思。
就算是親如父子、夫妻,也是算計的時候多,親近的時候少。
吳老爺子明知這樣大張旗鼓地給吳長閣的外室子擺歸宗筵席,其實是堵死了吳長閣以後再娶像樣的正妻的路。
既然吳國公府的世子都由嫡次子承襲了,還有誰願意讓吳長閣再娶一房孃家很厲害的正妻呢?——那不是要鬧得家宅不寧,兩房人鬥得死去活來?!
因此吳老爺子寧願讓嫡長房徹底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