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處跑。”頓了頓,也提醒她:“京城人多膽大,比江南民風彪悍,蔣四姑娘一定要小心。”
蔣四姑娘吃了一驚。
這種來自一個陌生人的關心和問候有種格外動人的魅力。
眼看周懷禮帶著吳嬋娟越走越遠,蔣四姑娘還是立在車前,眯著眼睛看著他們的背影。
“……四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她們已經到了,在那邊問您要不要過去?”她的丫鬟悄聲過來提醒她。
蔣四姑娘點點頭,“走吧。”轉身帶著丫鬟去和另一邊的二姑娘、三姑娘匯合。
“二姐、三姐。”她行了禮。
蔣家的姑娘矜貴,不急著出嫁,最早也要滿了十八歲再說。
蔣二孃已經二十歲,才剛剛定了親,明年會出嫁。
蔣三娘十八歲,也才定了親,婚期在兩年之後。
蔣四娘滿了十六,還沒到十七,親事還沒有影子。
她們倒也不急。
蔣家姑娘嫁得晚是傳統。
嫁得早的都是進宮服侍皇帝。
不過自從她們的姑祖母蔣貴妃進宮之後,她們蔣家已經有兩代女子沒有入宮的了。
“在跟誰說話呢?說了這麼半天。”蔣二孃笑著拿扇子點了點四孃的肩頭,“咱們去那邊吧。我看見那邊有幾盞燈籠很是別緻。”
蔣四娘笑了笑,“好啊,咱們一起去看!”
……
皇宮的御書房裡,燈火通明,不比京城長街上的花燈少。
夏啟帝氣呼呼地坐在書案後頭,拍著自己面前的一沓奏章,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兩個都來彈劾朕的母舅家?朕的母舅為國征戰沙場這麼多年,哪裡是這些酸儒能比的!”
“陛下慎言!”在書案前躬身伺候的王毅興忙低聲阻止夏啟帝再說下去。
夏啟帝也知道他不能罵言官。
言官就是專門罵皇帝的,罵朝臣的,這是他們的工作。
但是誰願意聽忠言呢?忠言本來就逆耳,諛辭才能讓人心曠神怡……
夏啟帝張了張嘴,恨恨地拿起書案上的一碗茶水灌了下去。
“陛下,這也是臣將這些奏章送來給陛下看的原因。如果您還不想法子,他們會愈演愈烈,最後甚至來個轟轟烈烈的‘文死諫,武死戰’,您怎麼辦?”王毅興輕聲提醒夏啟帝。
這些言官彈劾趙家權傾朝野,有攬權之虞,希望陛下能整敕朝綱,肅清逆流。
王毅興作為新科狀元,最近輪值到尚書房,專門整理朝臣每天上的奏章,一本本登記造冊,然後送到陛下的御書房御覽。
“還能怎麼辦?朕不能被他們嚇倒!動不動就死諫死諫,朕是抄了他家,還是殺了他娘,諫個頭諫!——朕的母舅家不過佔了幾個位置而已,大夏朝堂的位置那麼多,誰忒麼天天盯著那麼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夏啟帝捶了捶桌子。
王毅興正要開口勸夏啟帝,就聽見御書房外傳來一聲通傳:“太后娘娘駕到!”
夏啟帝忙從書案後頭站起來,和王毅興一起迎接太后。
現在的太后,便是先帝夏明帝的皇后。
她笑著走了進來,抬手道:“不用這麼大禮,都坐吧。”
夏啟帝這麼多年是跟母后一起在太皇太后手下熬過來的,對這個母后言聽計從,十分恭敬。
“母后這麼晚了,還過來?要不要準備宵夜?”夏啟帝忙問道。
太后搖搖頭,“不用了。”又道:“哀家聽說有人彈劾哀家的兄長,所以想來看看哀家的兄長到底做了什麼事?”
夏啟帝指了指那沓奏章,“喏,都在那裡。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就把眼睛天天盯著趙侯家,才能找出這麼多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