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
誰能相信,當年這個病弱了十多年的“藥罐子”,也有今天?!
周懷禮一邊微笑著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一邊聽著身邊的宮女說著她們先前是如何仰慕周小將軍,如今卻是著實被嚇壞了。
他滿大殿裡看了一眼,見太子也在側頭聽宮裡的內侍總管說話,一面說,一面不斷地往周懷軒那個方向看,大概是在說剛才的事。
就算那宮女有錯,但是在這個場合,她代表著太子的臉面。
大哥二話不說,就斷了她的手腕,實在是一巴掌打在太子臉上。
不過好像太子也不是十分在意,倒是笑了笑,還挺欣賞的樣子,並且又讓內侍給周懷軒桌上賜下一罈上好的流雲釀。
只是那去送酒的內侍戰戰兢兢,將那壇酒一放在周懷軒的條案上,就如兔子一樣往後縮得遠遠地,生怕再觸周懷軒的黴頭。
那股嚇得面無人色的樣子,連周懷禮見了都想笑。
他笑著搖搖頭,又把目光投向大殿的另一邊。
另一邊坐著今年的新科進士。
狀元、榜眼和探花坐在最前面,跟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幾乎是平起平坐的位置。
這些人,以後會是六部的堂官主力,確實身份不一般。
狀元王毅興,文質彬彬,玉樹臨風,聽說出身很差,但是那滿身的氣派,卻不輸任何一個世家子弟,想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別有一番氣質。
對身邊佐酒的宮女也是有說有笑,並沒有像周懷軒一樣拒人於千里之外。
榜眼陳世樂,貌不驚人,但是極沉穩,如同地上的大石頭,極端守禮。身邊的宮女給他斟一次酒,他就要微微躬身謝一次,搞得兩個佐酒的宮女都不好意思繼續斟下去。
探花章茂言,是最年輕的進士,年少氣盛,意氣風發,生得濃眉大眼,樣貌不凡,身材高大,很有生氣。
但是對他身邊佐酒的宮女非常拘束,像是不知道該怎樣應付才好。
兩個宮女看出來了,故意逗他,讓他叫“姐姐”,不然不給他斟酒……
這章茂言,還真是個書呆子。
周懷禮笑著想了想,拎著酒壺起身,來到新科探花章茂言的桌前,道:“章探花大登科當然是可喜可賀,不知何時小登科?”
大登科是中進士,小登科就是成親了。
章茂言在春闈之前就跟鄭國公府的鄭玉兒定親了,只等他春闈之後就會成親。
章茂言臉更紅,站起來喃喃說不出話來。
周懷禮笑道:“章探花不必不好意思。玉兒是我表妹的表妹,我是你以後的表哥。”
旁邊的內侍跟過來,對章茂言介紹道:“這是神將府的週四公子。”
周懷禮的孃親吳雲姬,正是吳國公府吳老爺子和吳老夫人的嫡幼女,嫁的是神將府周老爺子的嫡幼子,完完全全的門當戶對。
吳雲姬的孃家大嫂,正是出自鄭國公府的鄭大奶奶鄭素馨。
四大國公府這麼多年,彼此輾轉有親,說是親戚都行。
章茂言家裡也是大戶人家,不然也不會當初就被鄭家人看中,選為東床快婿。
他對這些繞來繞去的親戚關係一點都不陌生,聞言放鬆了許多,舉杯道:“那我就敬表哥一杯!”說著,跟周懷禮一飲而盡。
周懷禮笑著在他這邊的條案後頭坐下,跟他說話。
大殿的另一邊,周懷軒默默地徑直拎起酒壺,往嘴裡一飲而盡。
放下酒壺,他白皙的臉上多了兩起酒後的紅暈。
周懷軒招了招手。
身後的內侍佝僂著腰小步趨了過來,結結巴巴地問:“威烈將軍有何吩咐?”
周懷軒打了個手勢,指了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