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之前,我們都不宜輕舉妄動。”蔣家老祖宗沉吟道,“但是王毅興,是一定要爭取過來的。我已經給王毅興的爹孃遞了帖子,打算去拜訪他們。昨兒他們已經回了帖,邀請我明兒去相府做客,我可要好好跟他們說道說道。”
蔣四娘一向信服老祖宗,聞言忙點點頭,“老祖宗妙計,我們家一定能過了這個坎!”
“唉,我一把年紀了,還圖什麼?還不是都為了你們?若是能到大皇子……的那一天,我才能放心去啊。”蔣家老祖宗嘆口氣,她也知道,夏昭帝不是他們養大的,對他們,其實沒有那麼親近,她總是不放心……又道:“你以後有空,要多接夏珊去你們將軍府做客,也要讓懷禮多多親近大皇子,聽見沒有?”
蔣四娘點點頭,“知道了。”頓了頓,又道:“聖上只有大皇子一個兒子,老祖宗不用擔心。”
“話不能這麼說。聖上春秋正盛,隨時有可能生出更多的皇子公主,我們怎能大意?”老祖宗白了她一眼,“你回去吧,記得不要太服軟。你是蔣家的姑娘,縱然是讓懷禮降了職,那也是他應得的懲罰,你萬萬不可覺得愧對於他,自降身份。”
蔣四娘應了,帶著丫鬟婆子回去了。
剛一回到將軍府,周雁麗就迎了上來,拉著她的手問道:“四嫂,你回來了?聖上沒有為難你吧?”
“怎麼會呢?”蔣四娘含笑道,“聖上為了我,做出這麼大陣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一邊說,一邊往屋裡去了。
周雁麗看著蔣四孃的背影沉吟半晌,跟了上去,悄聲問道:“……四嫂,四哥如果生你氣,你千萬不要跟四哥硬著頂著,四哥這人看上去好說話,其實有什麼事,他都放在心裡。”
蔣四娘笑著看了她一眼,道:“我省的。”說著坐下來卸妝,又對周雁麗悄悄地道:“我孃家老祖宗明兒要去相府見王相的爹孃……”說著,看著周雁麗微微一笑。
周雁麗的臉頓時紅了,不好意思地閒扯了幾句,就回自己屋子去了。
這一次連蔣家老祖宗都出面了,還要去見王毅興的爹孃,應該沒問題了吧?
周雁麗暗暗發誓,如果這一次能成,她一定好生跟王毅興過日子,相夫教子,日後妻憑夫貴,把以前的念頭都放下不理了。
……
蔣家老祖宗第二天起了大早,收拾好了,便坐車來到相府。
她特意挑的是王毅興去上朝的日子。
這樣才好跟王毅興的爹孃好好說話。
“老祖宗來了,您請上座。”王毅興的娘笑著讓她到上首坐下。
蔣家老祖宗也沒有推辭,在上首坐了下來,仔細打量這兩個老人。
他們年輕的時候頗吃了點苦,歲月的痕跡都印在他們的臉上和手上。
不過後來遇到二皇子夏昭,一起跟去江南,他們就過上了好日子。
十多年的好日子過下來,他們也有了些土財主的氣派。
不過再怎麼有錢,也脫不了捕蛇人的習氣。
蔣家老祖宗笑著點點頭,對他們道:“你們到京城多久了?我記得你們剛來京城,不是住在這裡?”
王毅興的娘爽朗地笑道:“開始的時候毅興忙啊,總是要先顧著聖上的事。把聖上的差事辦好了,他才有空管我們的事。我們理會得。”
一句話就把蔣家老祖宗有意的挑撥堵了回去。
蔣家老祖宗微笑,端起茶盞吃了口茶,道:“這茶還不錯。”
何止不錯,簡直是入口生津,餘香滿口。
這等好茶,他們蔣侯府也沒有多少吧?
王毅興的爹敲著菸袋笑道:“這是毅興前些日子拿回來的,說是聖上賜的,叫什麼紅袍。我喝著也一般,還不如我慣常喝的一匹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