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一絲笑容也無,竟像是沉寂萬年的寒冰,但是被那唇邊的笑意蓋住,沒有人看得見。
吳老爺子越想越開心,道:“你既然這樣說了,我就放心了。你娘聽說如今天天往蔣家跑,但是人家避而不見,她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何必這樣丟人?這樣吧,你明天跟你娘說說,讓她回來商議合八字和下聘禮的事情,你看如何?”
“全憑外祖做主。”周懷禮拱起手,一字一句說道。
“太好了太好了!你要知道,娟兒為這事擔心了好久,最近瘦得不像樣子,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皆大歡喜的結果!”吳老爺子拊掌笑道,“我去命人叫娟兒過來陪你說話。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匆匆忙忙離開了偏廳。
……
吳嬋娟心神不寧地等在含翠軒。
她這陣子聽了不少風言風語,都說神將府三房的吳三奶奶看上的是蔣侍郎家的四姑娘,一直想求娶她做大兒媳婦。
吳嬋娟知道後,心急如焚,天天去吳老爺子那裡哭,求著吳老爺子給她想辦法。
她現在唯一能求的,也只有吳老爺子。
吳老爺子雖然為難,但是看吳嬋娟更可憐,還是答應最後幫她一次。
已經跟她說好,今日請周懷禮過來,把話說開,周懷禮不管同不同意,吳嬋娟以後都不能再糾纏此事了。
吳嬋娟也應了,打定主意。
如果大表哥允了,她這輩子就跟大表哥好好地過,哪怕吳三奶奶看她不順眼,她也要小心伺候這個婆母,哪怕她挫磨她,和跟周懷禮在一起的喜悅相比,也不算什麼,她認了……
如果大表哥不允,她從此就要忘了他,聽憑家裡人安排,讓她嫁給誰就嫁給誰,不折騰了,她好累,沒有孃親那樣的本事……
吳嬋娟坐在妝臺前,仔仔細細照著鏡子,檢查自己的妝容、首飾和衣衫。
她等得心浮氣躁,手在妝臺上摸來摸去找東西,一不小心,將妝臺邊上的東西統統掃到地上。
啪嗒!
她娘給她留下的那個被火燒得漆黑的妝奩匣子居然摔到地上,而那個她怎麼也擰不開的盒蓋,居然被摔得開啟了!
吳嬋娟忙將那個開了蓋子的妝奩匣子拿起來,仔細看了看。
也不知道這妝奩匣子是什麼材質做的,外面燒得漆黑,裡面的東西居然還完好無損……
吳嬋娟慢慢從裡面取出一支支金雀釵、玉搔頭、蝴蝶步搖、頸鍊、耳墜,都是她娘以前最愛用的首飾,一時淚流滿面,抱著那妝盒嗚嗚咽咽地哭了一會兒。
“二姑娘,您怎麼啦?”外屋伺候的丫鬟忙在門口問道,不敢馬上就進來。
吳嬋娟用手拭了拭淚,搖頭道:“沒事,我想我娘了。你們下去吧。”
外面的丫鬟便沒有再問了。
吳嬋娟低頭將妝奩匣子裡的首飾一一取了出來,放到自己的妝臺上。
那妝奩匣子空了之後,吳嬋娟就看出不對勁了。
她發現這匣子外面看起來,比裡面要深得多,裡面看上去淺得很。
這是怎麼回事?
吳嬋娟好奇地拿著匣子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突然想到娘以前跟她說過有些匣子有夾層。
這樣的話,就能解釋得通,這個匣子為何從外頭看上去,比裡面要深了。
夾層?
吳嬋娟將手伸到妝奩匣子裡面敲了敲,很快就聽出裡面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再用手在裡面劃拉一圈,她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輕輕一抽,便把夾層開啟了。
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張雪白的字條。
吳嬋娟的重瞳眯了眯,眼裡一熱,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這是……娘給她留下的吧?
吳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