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在懷裡,而大少奶奶只露出一個光潔的額頭,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裡,睡得很香甜。
周顯白不由一愣。
“說吧。”周懷軒對他的目光毫不在意。
周顯白便走近幾步,壓低聲音道:“……大公子,小的查過了。這兩人中有一個人有問題。”頓了頓,他又道:“祠堂最近剛剛換了一批蒲團,就是這人搬進搬出的。”
“蒲團?”周懷軒淡淡重複了一句,“居然是蒲團。”
“大公子,咱們要不要去祠堂,將那不爭氣的老小子揪出來打一頓?”周顯白磨掌擦拳說道。
聽他這麼說,那這人肯定是大房的那個人,並不是三房的人。
周懷軒眯了眼,“……不用。”
“啊?”周顯白一驚。明知道那些蒲團可能有問題,還不去揪出來,是要等著大少奶奶吃虧嘛!
周懷軒看了他一眼,起身往暖閣裡去了,“你也別去,就在院門外守著。”
“哦。”周顯白不情願地拖長聲音說道,籠著手,慢慢倒退著出去了。
周懷軒低下頭,看見盛思顏睡得香甜,唇角漾起他自己都沒有覺察的笑意。
順手從暖炕旁邊的桌上拿起一本書,他一手摟著盛思顏,一手舉著書看。
盛思顏只要在他懷裡哼兩聲,他就立刻用手拍拍她的背,她便又熟睡過去。
安靜的暖閣裡,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一長一短極有節奏地交錯。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他們要去廟見了,周懷軒才又在盛思顏的肩井穴上摁了一下。
盛思顏慢慢醒來,眼裡還有些朦朦朧朧的迷糊。
這個樣子比她平日裡清醒的時候更招人疼。
周懷軒忍不住低頭吻下去。
盛思顏剛醒過來,也忘了唇會被吻腫的問題,反而條件反射般和他對吻,緊緊吮吸他的唇,還主動把自己的小舌尖伸給他。
周懷軒忍得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才將自己的唇移開,嘶啞著嗓子低聲道:“……要去廟見了。”
廟見?!
盛思顏渾身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在周懷軒懷裡坐直了身子。
釵橫鬢亂,睡眼惺忪的樣子,讓周懷軒不得不連雙眸也移開,他看著別處,淡淡地道:“讓木槿進來服侍你梳洗。”然後從暖炕上起身走出去。
他一走,盛思顏就覺得有些冷。
她裹著被子在暖炕上坐了一會兒,才跟著進來伺候的木槿去浴房重新梳洗。
梳頭換衣,再照照鏡子,發現她幾乎不需要脂粉了。
雙唇紅豔豐潤,並沒有腫,但是如同塗了唇脂一樣誘人。
兩腮上淡淡的紅暈,比最細膩的胭脂還要動人。
鳳眸瀲灩,水光淋漓,如煙似霧。
她身上的春衫很薄,因此在外面披了銀狐大氅,不至於被凍著。
周懷軒也披了一件很厚重的棕黑色猞猁大氅,揹著手,立在門邊看她。
盛思顏有些奇怪,“你怎麼不穿那件狐裘了?”
早上出去還穿過一次的。
“那件太薄。”周懷軒淡淡地道,轉身先走了出去。
盛思顏也沒有多想,跟他一起出了大門,繞過迴廊同樣往後院坐船去了。
坐船到對岸,然後去周氏宗祠,比直接走陸路要快一半。
周懷軒也不急,在前面慢悠悠地走著。
盛思顏歇了半天,王氏的藥又發揮了作用,她的步履已經輕快多了。
兩人帶著清遠堂的丫鬟婆子和周顯白來到了周氏宗祠。
盛思顏乍一看去,不由抖了一抖。
只見那用大塊的灰色石頭建起來的宗祠在青松掩映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