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大咳起來,臉色更加灰敗。
吳嬋娟有些不知所措,含淚道:“娘,讓盛七爺瞧一瞧吧……”
盛七爺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鄭素馨的面色,看上去確實跟先帝之前的病差不多,但是她好像不能動彈,但是能看能說話,就這兩樣,已經比先帝強多了。
盛思顏見狀,走過來笑著道:“吳二姑娘,令堂是病人,病人的話,你聽聽就行了,做不了準的。現在你是這裡拿主意的人,你想要治令堂的病,至少也要讓我爹診一診吧?”
鄭素馨一聽盛思顏說話就嫌惡她,她大咳著怒視盛思顏,斷斷續續地道:“……給我出去……”
盛思顏去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攥住鄭素馨的手腕,對盛七爺道:“爹,您來診診。”
盛七爺走過去,拿出墊手腕的小藥枕,放到鄭素馨的胳膊底下,搭起兩根手指在她的脈間,診起脈來。
盛思顏便拿著盛七爺的藥箱繞到槅扇的另一邊,開啟藥箱,將自己昨天偷偷放進去的一個小瓷瓶拿出來,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
離吳家莊不遠的一個樹林深處,有個臨時搭起來的小茅草屋。
周顯白昨夜帶著人連夜出城,來到吳家莊。
這裡的院牆雖然高,但是沒有京城的院牆高,而且周圍到處都是樹,各個方向的角門也多。
周顯白很輕易地就帶著人翻了進去,隨便抓了幾個粗使婆子,扮作是附近的山賊,故意向她問吳家莊的情形。
那幾個婆子完全不經嚇唬,將吳家莊裡上上下下的人交代得一清二楚,甚至連那些管事的婆子住在哪裡都招了。
因此周顯白又帶人進去,將那幾個在吳家莊最久,資歷最老的婆子抓了過來。
這幾個婆子是吳家莊的家生子,世代都是吳家的下人。
這吳家莊雖然給了大房,但是這些下人還是用的世代的舊僕。
到第二天早上,周顯白已經從這些婆子嘴裡撬出了一些重要訊息。
“周副將,大公子帶著人來了。”周顯白的一個在外面放哨的手下飛跑過來說道。
周顯白雖然是周懷軒的小廝,但是他也是神將府的軍士,跟在周懷軒身邊去西北打過仗的,憑戰功也封了副將。
但因為他是周家的家生子,他的這個副將,也只是在神將府內的職司。
周顯白嘴裡叼著一根枯草,站起來拍拍屁股,“我去迎接大公子,你們看著她們。”說著,往門外衝去。
他衝出樹林,就聽見轟隆隆的馬蹄聲,排山倒海般往這邊奔襲過來。
他用手搭起涼棚,踮起腳看了看。
嚓!
他看見了什麼?!
只見前方有數百玄甲雪袍的神將府軍士騎著高頭大馬,簇擁著周懷軒飛馳而來。
周懷軒一身黑狐大氅,頭戴玄狐深帽,身背九尺長弓,一手勒著韁繩,一手持劍,面沉如水,往這邊疾馳。
周顯白立刻苦了臉:不是吧?!大公子這身全副戰備狀態的行頭,到底是要做什麼?!
周懷軒眨眼就來到周顯白身邊,籲的一聲勒住馬。
“人呢?”周懷軒問道。
周顯白指了指樹林深處的茅草屋,“在那邊。”
周懷軒點點頭,回身對一個副將吩咐道:“你們四下散開,看著點兒。”
那副將應了,吩咐神將府的軍士們三三兩兩地散開,呈警戒狀態。
周懷軒將身上的長弓解下來,將弓和手裡的劍一起扔給周顯白拿著。
周顯白笑嘻嘻地將長弓背在背上,又倒拎著周懷軒那把長劍,跟在他後頭往樹林深處的茅草屋行去。
進了屋子,周懷軒揹著手站在屏風後面,聽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