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算話啊!”盛思顏嘟嘟囔囔地爬過去,偎在周懷軒懷裡。
周懷軒看著盛思顏手上的傷口很是內疚,從袖袋裡拿出一塊雪白的帕子給她細細包紮好。
盛思顏問他:“你不抽了?”
周懷軒默然,半晌點頭:“不抽了。”說完又覺得奇怪,這一次,他好像好得挺快……
這些年來,他的病發作得一次比一次厲害,時間一次比一次長。而且就算熬過去了,他也要昏睡好幾天。
這一次,卻沒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好了,而且他一點都沒有像以前醒來全身痠軟無力,反而精神百倍,覺得全身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
這種感覺真奇怪……
周懷軒抱著盛思顏,發現她輕了許多。
也許是他長力氣了?
盛思顏睏意上湧,抱著周懷軒的脖子又睡著了。
見周懷軒動來動去不知道在做什麼,盛思顏在睡夢中嘀咕,“泥垢了!”
周懷軒:“……”停了一會兒,到底對自己這種全身蓄滿力氣的感覺太過陌生,他忍不住要試一試。
想了半天,周懷軒的目光落在那根細細的金絲上。
那根金絲將他的腿和供桌的桌角綁在一起,非常的堅韌,用匕首砍都砍都砍不斷。
周懷軒定定地看著那根金絲,伸手過去試著拽了拽,然後,用力一扯!
讓他目瞪口呆地是,他真的將那根金絲扯成兩截!
他用手扯斷了那根用匕首也斬不斷的金絲!
周懷軒激動起來,抱著盛思顏,一咕嚕從地上站起來,在破廟裡走動著活動筋骨。
這下好了,他可以馬上下山了。
周懷軒顧不得想他為什麼一下子從病弱十五年的少年,突然變成力大無窮的力士,只是一心享受著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幸福時光。
他解開身上的袍子,將盛思顏嚴嚴實實裹在裡面,就要往外走去。
就在這時,盛思顏突然醒了過來,茫然地睜著灰眸四下看了看,道:“我好像聽見有人來了。”
周懷軒一愣,也停住腳步,側耳傾聽。
臘月裡的山上,寒風呼嘯,這破廟就跟個破風車一樣,不斷有各種狂風倒灌進來。
周懷軒卻不再覺得寒冷刺骨,反而覺得那些寒風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而且他的五官感覺也比剛才靈敏多了。
聽盛思顏一說,他也覺察出不對。
確實有人上山,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咱們藏起來吧。”盛思顏不安地道。
周懷軒點點頭,抱著盛思顏從破廟的視窗跳了出去,躲在破廟後頭的陰影裡面。
沒過多久,那股人聲越發近了。
盛思顏的耳朵突然動了動。
周懷軒看見了,愕然道:“你倒是挺有才。居然連耳朵都能動。”
盛思顏想白他一眼,可惜,她看不見,白錯了方向……
周懷軒忍住笑,將盛思顏的小腦袋往他懷裡塞,別讓風吹到她。
可是盛思顏這時已經聽出了那邊的人聲,驚喜地道:“是我娘!我娘來找我了!”
周懷軒更加驚訝,“你娘?你娘做什麼的?”不會吧?這比他爹手下最強的斥候還給力啊!
盛思顏嘻嘻一笑,沒有說實話。
因她看不見,又淘氣,王氏擔心她走丟了,就在她身上用了種藥草配的香粉。她家的刺蝟阿財最是對那種氣味敏感。方圓數百里之內,只要聞到那種氣味,就一定會帶著王氏找到她。
“是我娘,還有阿財來了。”盛思顏重重點頭。
周懷軒以為奇特,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
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