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他往裡面拽進去一樣,半晌才移開眼神,用帕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訕訕地道:“……厲害,厲害,太厲害了。”
王毅興卻比他鎮定,並沒有被吳嬋娟的重瞳所蠱惑。
他又漫不經心地往屋裡掃了一眼,笑道:“這麼多客人,是吳二姑娘的生辰?啊,我忘了給吳二姑娘準備一份生辰賀禮了!該打該打!”又嗔著牛大朋和周懷禮不告訴他,讓他失禮云云。
牛大朋和周懷禮都呵呵地笑,故意不糾正他,看他著急的樣子大聲道:“毅興啊毅興啊,你也有著急的時候!”
吳嬋娟愕然,忙擺手道:“不是不是!不是我的生辰!”
“不是生辰?那這……?”王毅興將手往屋裡一指,一臉疑惑的樣子。
周懷禮笑道:“可能是大朋忘了跟你說了。今兒的洗塵筵,是為盛國公承襲爵位辦的。你知道的,鄭大奶奶是盛老爺子的關門弟子。這麼多年,就她一直向太后娘娘據理力爭,要找回盛家嫡系襲爵。如今盛七爺終於回來了,她高興得不得了。”
吳兆祥也道:“正是。大伯孃仁心仁術,我輩男兒都不能及。她辦這洗塵筵,就是為了給盛家人接風洗塵,恭喜他們回到京城。”
王毅興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拱手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樣說,鄭大奶奶真是好心思啊!”
自從看見王二哥跟她“對面相逢不相識”的樣子,盛思顏就很抑鬱,以為王二哥把她給徹徹底底地忘了。
現在聽了王二哥在那邊一番話語,盛思顏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聽得出來,王二哥在那邊一番做作,其實是要提醒大家,這筵,是為盛家人舉辦的,可別本末倒置了,把吳家人抬舉起來,而應該被當主角的盛家人卻被擠到牆角旮旯去了。
以盛思顏對王二哥行事風格的熟悉程度,她斷定,接下來,王二哥肯定要把她拎出來獻一獻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現在出風頭啊!
讓她做小透明,窩在牆角最好了啦!
盛思顏從牛小葉背後探出頭來,著急地對王毅興擠眉弄眼,讓他不要再提了。
結果王毅興正好又一次“不經意”地看了過來,和盛思顏擠眉弄眼的樣子碰了個正著。他忍俊不禁,忙用袖子遮了遮,調整了一下臉上的神情。
自從王毅興開始說話,吳嬋娟就被他的聲音迷住了。
那聲音低沉中帶著金石之聲,語帶鏗鏘,但是又不顯得太過決斷,聽起來如同大山般雄渾沉靜,很能讓人依靠的感覺。
吳嬋娟的眼神就一直跟著他轉。
結果正好看見他和盛思顏四目相對,還有盛思顏對他擠眉弄眼的怪樣子,都看在吳嬋娟眼裡。
轉眼又看見王毅興眼裡那一絲看見盛思顏的時候冒出的歡喜,竟然藏都藏不住,頓時讓吳嬋娟連牙都酸了。
不過早上跟太后娘娘的那一幕已經讓她發洩過了,現在這幅情形有了早上的事情打底,她已經能夠沉著應對。
“堂兄、表哥,你們要不要進來坐坐,喝杯水酒再走?”吳嬋娟鎮定下來,繼續邀請他們。
吳嬋瑩在屋裡看到好些個小姑娘腦袋都要鑽到桌子底下去了,便走過來對吳嬋娟提醒道:“外院還有酒席呢,咱們就不耽擱幾位公子了吧?”
她的意思是,這四個男人都超過了十五歲,留在內院跟他們男女混著一起坐席吃喝,似乎不太好。就算他們跟周懷禮是世交,吳兆祥是她嫡親大哥,但是別的小姑娘跟這兩人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吳嬋娟醒悟過來,也感激吳嬋瑩給了她一個現成的藉口,忙道:“大姊說得對,是我大意了。”然後帶著一臉歉意對門外的四個男子道:“是我的錯,拉著幾位說了這半天的話,外院的酒席都趕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