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被打了。”煙長生解釋道:“應該是被虐了。”
“什麼?!”煙長順更覺離譜,眉毛都擰成麻花,道:“是誰?”
“一個遠方來的少年。”
“久走夜路必撞鬼,也該讓小九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煙長順踱了幾步,又吩咐道:“但是,你們也不能讓小九白白挨欺負吧,讓那白痴給小九道歉,然後給他點好處,讓他滾!苦著臉跑來這裡做甚?這還要我來教你們嗎?”
煙長生與束文欣對望一眼,都是端正了姿態,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以前不都是這般處理嗎?”煙長順頗有溫色,道:“小九喜歡活玩具,無外乎多花點銀子而已,反正玩膩了換就是。”
“我看,小妹是動真格的了。”遲疑半晌,束文欣還是很擔心地說道。
“嗯?!”煙長順也變得嚴肅起來,眉毛也打直了,道:“你說說,怎麼回事?”
束文欣囁嚅道:“你見過小妹害羞嗎?”
煙長順眼睛都瞪圓了,這可是聞所未聞,“害羞?!”
“不行!這絕對不行!”煙長順有點焦躁起來,走了幾步,背對兩人道:“依小九的身價,可是要跟大家族聯姻的,讓那癩蛤蟆早點死了這條心!”
“少年那兒,我估計沒什麼問題。”煙長生喃喃道:“我倒是比較擔心小妹這裡。”
煙長順轉過身來,定定地盯著煙長生,眉毛緊鎖,點頭道:“小九的性子,都是你們慣出來來的!這下好了,你們惹的事,你們自己去安撫,少年那裡,我來安排。”
“我們慣出來的?!”煙長生不服道:“二哥說話不要昧良心啊,你不也把她當寶貝一樣的供著,有時候咱爹說話重一點,都是你護得最兇。”
“現在莫要爭這些沒用的!”煙長順一揮手,道:“就這樣決定了!”
煙長生聳聳肩膀,道:“小妹那裡,二哥自己想辦法去。我倒覺得,那少年絕非等閒,未必就辱沒了小妹。”
“怎麼幫外人說話呢?!”煙長順有些怒了,“告訴我,那少年怎麼來的?”
煙長生只好道:“是霜叔叔,,,,,,”
恭繼跟在一群僕役後面,繞山饒水地走了半天,來到一處十分雅緻的內院,“你們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金叔叔呢?”恭繼一看小院佈置,就知道是歇息之所,廂房。
“我們六小姐發話了,今晚公子就住在這裡,公子千萬不要讓小的們為難,公子若是不住下來,六小姐要把我們都丟下海餵魚呢。”一個僕役可憐兮兮地說道。
“餵魚?!騙鬼呢!”恭繼道:“趕緊帶我出去!若是惹惱了我,我自己出去,需是主人沒有面子。”
眾僕役頓時慌了,後果當然沒餵魚那麼兇殘,可處罰鐵定是少不了的,以煙六小姐的性子,可猜不透她會想出多少花樣翻新折磨人的辦法來。
於是跪的跪,哭的哭,哀求的哀求,把恭繼堵得嚴嚴實實,無計可施。
君子如玉,堅而溫潤,進得殿堂,耐得平淡,經得雕琢。
小人如藤,最擅長的招數是纏,他們能夠到達的高度,取決於他們纏繞的目標物有多高。沒有目標物,他們永遠都只能在地上爬行,任人踐踏。
由於某些女子也具有相關特性,故有聖人將之等同論。
恭繼雖然崇信人人平等,但賊窩裡的生活經歷,多少也讓他心裡有些戾氣,見這些小人纏得厲害,心裡一發火,也不動手,內元力外放,龍盾升起,就聽得兵乒乓乒,一群僕役人掀馬翻,果盤糕點摔了一地。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府內巡安,七八個提刀弄劍之人,須臾間四面八方而來,將恭繼團團圍住,高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