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那位當時站在他們未來皇后娘娘身邊說親的時候, 可是好說話極了,簡直不像是楚國人,倒想個徹頭徹尾的夏國人。兩國的姻親能這麼快定下, 薛夫人厥功甚偉。
薛夫人實在太好說話,如今馮慨之便下意識地覺得薛仁應當也是一個好說話的, 畢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誰料等他表明來意之後,薛仁卻虎目一瞪:
“剛打完了仗就要成親,哪有這麼趕的?”
“不趕, 一點兒也不趕。這戰事雖然贏了, 可也打了小半年了, 眼下都已經快要開春,陽春時節最適合成婚。我們家聖上年紀也不小, 您家主上也早就過了及笄之年, 早就應該成婚了。”
話是這麼麼說的, 但是薛仁還是一肚子的不樂意。
這些夏國人實在太過雞賊, 憋著一肚子的心眼兒, 若要按照平常的時候, 小半年哪能把這些禮節走完,況且這還是兩國之間的聯姻,也就是他們會算計,這才趁著戰亂的時候把一切都安排妥當,讓他們無話可說。
只怕禮節走完了這件事情,他們楚王殿下都還不知道呢!
大抵是瞧出了薛仁的意思,陳疏才揣著胳膊,涼涼地來了一句:“可不是我們著急,薛夫人也處處配合,瞧著比我們更著急。”
薛仁老臉一紅。
他家那位夫人,確實是能幹的出這樣事的人。一天到晚的別的也不惦記,就惦記著主上什麼時候成婚,人都惦記傻了,做出些傻事來也是意料之中的。
但是這也不是夏國人不要臉的理由!
馮慨之見他不開竅,於是忽然又來了一句:“不瞞將軍,眼下這是兩國結親的最好時機。您想啊,楚王為什麼會提出聯姻,不就是楚國遇到了危機麼,如今危機都已經解除了,燕國也是元氣大傷,你猜猜,她往後還想不想成親了,便是願意成親,又會拖到幾時?拖個一年半載的,她不著急,我們聖上也不著急,你看到時候誰著急?”
薛仁想起自家夫人為了林檀不成婚,沒日沒夜的唸叨,這才變了臉色。
最著急的,莫過於他們家夫人;最倒黴的,莫過於他。
但是直接答應,似乎又顯得不體面,薛仁隔了好一會兒,才矜持地同他們二人道:“大人說的在理,待我稍後回去好生琢磨一番。”
“還望大人多多費心。”
薛仁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腳下生風地離開了。
陳疏才還抱著胳膊,心裡卻挺不服氣,要不是他們家那個不爭氣的眼盲心瞎選錯了人,哪裡落到楚國人摘桃子?
摘了桃子還不珍惜,真以為自己多厲害似的?
他嘖嘖了兩聲,怪模怪樣地看著馮慨之不舒服,馮慨之不客氣地道:“你能不能別這麼……奇怪。”
“幾時輪到你管?鹹吃蘿蔔淡操心。”陳疏才反唇相譏。
給你臉了是不是?!
這段時間他們身處江陵府,又因著要一塊兒照顧聖上不讓聖上亂來,平日裡要搭把手的地方多了去,這才顯得關係稍稍好一些,但也只是明面上的罷了,內裡,陳疏才與馮慨之依舊不合。
話不投機半句多,陳疏才也學著薛仁,掉頭就跑。
馮慨之氣得跺腳:“莫名其妙!”
明明這段時間相處得挺好,馮慨之甚至都覺得他們倆能化敵為友了,結果這個“友”轉眼間就翻臉不認人了。
氣人!
這邊兩人不歡而散,薛仁那邊卻在林檀的門口徘徊了兩圈,最後實在是擔心這婚拖著拖著結不成了,方才破釜沉舟一般求見林檀。
林檀自然不可能不見。
待薛仁唾沫星子都說幹了,一邊把夏國的打算和盤托出,一邊又痛痛快快地把夏國那些大臣們擠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