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趕路不便,孟楚甚至還想來個清燉鴿子湯給蕭瑾補補身子。這段時間可真是苦了他們聖上了,天天在外流亡,飢一頓飽一頓的,瞧著人都瘦了,臉色也有些蠟黃,委實不是人過的日子。
孟楚手上熟練的轉動著木枝,一邊烤肉,一邊同蕭瑾道:“聖上明日想吃什麼?只要這山裡有的,屬下都給您打來。”
他要真打那麼多的野味,蕭瑾還不敢吃呢,所以聽了這話便道:“明天還做烤魚吧,這魚味道不錯,頓頓吃都不會膩。”
“您喜歡便好。”孟楚面上十分有光彩,聖上喜歡他的手藝就是對他最大的誇讚。他在朱雀軍中實力並不突出,但他從前是個伙伕,這一手廚藝沒有多少人能比得上。就算是宮中的大廚,也未必比他強吧。
“可惜這荒郊野嶺施展不開,否則定要給您整幾個厲害的。”
林檀吃著鴿子蛋聽他們閒聊,心裡對蕭瑾更添了一層羨慕。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訓練手下人的。
後頭趕路遇到的事情,更叫林檀萬萬沒想到。這些人對蕭瑾有求必應,哪怕蕭瑾沒有開口的,他們也都考慮進去了。不僅在吃的上面沒有委屈蕭瑾,就連蕭瑾坐的那匹馬,馬墊也比旁人軟和許多。
這真的是當個廢人在養著了。
林檀又不由得反思,這些侍衛的做派究竟是他們太與眾不同還是夏國人人如此,總不至於夏國朝廷的那些人也是這麼一副德性吧。
應當不可能的。
往襄陽走的途中,蕭瑾等人又遇上了一波埋伏。
不過好在穆寒帶的人足夠,且他們自己又能以一敵多,所以這次也是有驚無險。
林檀知道穆寒懷疑她,所以冷冷地說了一句:“我可什麼地方都沒去,什麼人也沒見!”
就算是懷疑,也沒必要懷疑到她頭上。
穆寒聳了聳肩膀,他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此次犯到他們手裡的刺客有不少,穆寒特意留下了一個,原先過來刺殺的都是死士,就算留下來也挖不出什麼東西。可這回不同,這回他們揪過來的這一個,分明是個軍官。
方才打鬥中,穆寒便刻意沒要他的命,留著審問呢。
論逼供,朱雀軍也是當仁不讓。
穆寒等審這三人的時候離蕭瑾不遠。蕭瑾坐在河邊,偶爾留心後面的動靜。一開始,那個操著一口齊國官話的“蜀國人”嘴巴硬得很,很有骨氣地讓穆寒直接殺了他,表示自己什麼都不會說。
不過在被穆寒馬藺三人聯手整治得半死不活後,他終於有氣無力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我們原本也不是蜀國人,家中祖輩都在洛陽。十日前突然得了令,說是寧家的一位小公子被您幾位捉了去丟了性命。寧家如今自上到下都鬧瘋了,讓咱們替過來替小公子報仇。”
“僅此而已?”穆寒不信。
“確實如此。”那人硬撐著道。
“這麼說來,你們都是齊國人?,”
“也有蜀國來的。”
林檀聽著眉頭直跳,可她的確沒有見過這些人,應當是那位狗皇帝跟齊國達成了種商議,這才派遣一批人準備取走蕭瑾的性命。
真是齷齪啊,永遠都只會做這些不入流、不上道的把戲。
不過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因為蜀國參與其中,林檀的行動越發受到了禁錮了。很顯然,他們到如今都還不信任她呢。
林檀就這麼被人一路緊盯,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分不清今夕何夕,更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等踏上船,掛上白帆,跨過了漢江天險之後,襄陽城才近在眼前。
蕭瑾沒忍住歡呼了一聲。
襄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