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去過,這城牆也常去,畢竟那上面站得高望得遠,可以更好的看到水文情況。但是這裡的城牆卻與眾不同,隔了半人遠便鑿了一個大孔,看那口徑跟洞口的情況,顯然都是新開鑿出來的。
難道是有什麼別的巧用?
顧淮南想到今日朝中的變化,他雖位卑,卻時常關注政事。從前馮尚書與張丞相沆瀣一氣,在朝野內外名聲並不好聽。這回開戰卻自願捐錢,裡面必有貓膩。
顧淮南摸了摸城牆上的新洞,事出反常必有妖,沒準這貓膩就應在這個洞口處也未可知。
前頭,王從武已經壓低聲音同蕭瑾彙報起來了:“那些火炮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時間實在太短,就算那些工匠不眠不休,造出來的數量也不太多。若是齊軍那百萬大軍一齊攻城的話,應當也就只夠用上一回。”
蕭瑾點了點頭,他早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齊國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沒有給他們多少準備的時間,但凡再推遲兩三個月也不至於會是這樣的結果。且這個年代生產力低下,手工效益更不用說,若想不受限制的使用火藥武器,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王從武又道:“這一戰只怕是凶多吉少,不過馮慨之方才怎麼還大放厥詞起來?臣還聽聞他自願捐了一半的家產充當軍費,這事兒怎麼聽怎麼離譜,能是他幹出來的嗎?”
馮慨之什麼時候能有這份覺悟?
他要是真的這般愛國,這般心懷天下,也不會做出那等偷雞摸狗作奸犯科的事了。
蕭瑾一嘆:“我跟他說了火炮的事,他見到火炮之後信心倍增,覺得咱們不一定能力壓齊國。”
王從武驚訝地抬起頭:“您沒跟他說火炮不夠?”
蕭瑾輕飄飄地瞥了過來:“我要是如實相告的話,軍費還能籌得過來嗎?”
“……”這倒也是。
王從武無言以對,不過:“那軍費本來就是他貪進去的,如今吐出來也是理所應當,要不是因為他們倆,戶部怎麼可能會虧空成那樣?”
“這話暫且不說了,火炮不夠的事情還得瞞著,不能叫馮慨之知道,更不能叫張崇明知曉。”
這兩人若是知道情況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沒準提前投也說不定。
王從武打了包票:“您放心好了,訊息都捂得緊緊的。”
蕭瑾“嗯”了一聲,繼續觀望河岸。
在夏朝短暫的一統南北的幾十年裡頭,臨淮關都是一個整體,不過卻有淮水跟濠水將其一分為三。如今南北分裂,淮水以北的地界都屬於齊國統轄,原臨淮關也被一分為二,南邊的是夏國地界,北邊的是齊國地界。關口往南,夏國設還置了臨淮鎮,不過,這個鎮跟從前比起來小了太多。
淮水上下游一帶,只臨淮關處水面最窄。齊國人多是北方人,不擅鳧水,也不擅長打水戰,所以齊國人選擇臨淮關作為突破口,蕭瑾也是早就有所預料了。
此處城牆雖然建的離水面並沒有多遠,但是依舊有些距離,加上隔了一條淮水,蕭瑾實在看不清對面究竟是什麼情況。
看來有必要把望遠鏡給做出來了。
蕭瑾一面琢磨,一面思考對策。火炮不足,兵力不夠,那肯定是要藉助別的外力。但冷兵器時代,除了火炮他到底該造一個什麼東西才能以一敵百?
邊上的王從武還在憂心忡忡:“齊國這次可是廢了不少的勁,派了這麼多計程車兵。一個常勝將軍當元帥不夠,還派了一個力大無窮的皇子當監軍,這兩個人聯手,實在難辦……”
哎,他難道不知道難辦嗎?蕭瑾還在苦思冥想,不想在後面一直沒有吱聲的顧淮南卻打破了這份平靜:“聖上可是在心煩齊軍的事?”
顧淮南應該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蕭瑾被打斷反而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