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明有些莫名,陳疏材迫不及待地開始宣揚他的金點子了。
這可是他想出來的主意,誰都別想搶去,就是是聖上也別想把他的風頭給搶過去了。陳疏材再三強調:“這法子可是我一個人想到的。”
他手頭的人,怎麼一個個都這麼憨呢?蕭瑾嘴角一抽,二話沒說,又讓馮慨之繼續在夏國收購大批的茶葉。
今年陸陸續續收購了這麼多茶葉,明年種茶的人肯定更多。這一點倒是要提前防備,免得太多人開山種茶造成水土流失,那可就不好了。
這事兒如今姑且先放著,等到生意做成之後,再仔細謀劃如何種茶也不遲。
夏國的舉動,其實一直都在齊國的觀察之中,準確來說,是在寧尚書的監察之下。
寧尚書畢竟是吃過一次虧的人,對待夏國尤為警惕,他總覺得夏國又在醞釀著什麼,所以時常提醒齊皇。
齊皇這些日子頻繁在他口中聽到“茶葉”二字,都有些膩了。不過因為夏國的茶葉賣得不多,齊皇也沒有放在心上就是了。
那茶葉有什麼好吃的?夏國這些鄉巴佬自己用不夠,還巴巴地要賣到齊國來。真以為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不成,他們齊國百姓才懶得買!
正因為如此,齊皇非但沒有警惕,反而覺得夏國朝廷瞎折騰,早晚要滅國:
“早先還以為那個小子沒有多大能耐呢,原來也不過如此。戰事消弭,他不先想著與民休息,反而跟茶葉較上勁兒了。收了那麼多茶葉,賣得出去麼?就他這敗家的樣子,早晚會把夏國敗光。”
“只是,微臣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安。”之前那場糧食戰,都已經給寧尚書打出心理陰影了。夏國的君臣,有一個算一個,個個都鬼精鬼精的,他實在摸不透這些人究竟是什麼個路數。
齊皇不屑:“一群烏合之眾,能成什麼大事?且先讓他們得意一會兒,待朝野穩定下來之後,定要將失去的那五州盡數奪回來。”
當初割地,齊皇並不甘願。要不是夏國不要臉、趁人之危,他們也不會白白喪失了那麼多大好徒弟,越想越覺得虧,齊皇狠狠地道:“早晚有一日,朕要將臨安城夷為平地!”
寧尚書看著高坐在龍椅上的齊皇,實在不忍心提醒他——齊國如今已經沒這個實力了。
真打起仗來,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
齊國戰敗之後,他們聖上便將一切的錯處推到袁大將軍頭上,企圖奪取他的軍權。但袁徵在軍中經營多年,又豈是那麼容易拿捏的?
對夏一戰中,袁徵委實受了不小的委屈,對皇室跟朝廷也徹底死心。他不再愚忠,齊皇便拿他也再沒有辦法了。
殺又殺不掉,趕又趕不掉,為了這事兒,齊皇日日煩心,回回發作,君臣兩個鬥法,傷及的是旁人,因為這事每每攪得朝廷烏煙瘴氣的。袁徵生了貳心,又如何能帶兵?這番若還要發動戰事的話,恐怕被夷為平地的不會是臨安城,而是他們齊國了。
君臣兩個彷彿說了許多,又彷彿什麼都沒說。寧尚書下去之後,仍舊心有不安。
他叫來屬下,讓他們務必緊盯夏國,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即刻來報。
結果不出兩日,夏國那頭果然傳來了動靜。
張崇明辦事兒也是利索,不過幾日,他便將人給蕭瑾找到了。
一共三十多個百歲老人被請至京城。
對此,朝野內外有兩種說法,朝廷的說法自然是聖上體恤萬民,所以特意宴請百歲老人,以示與民同樂;而民間的說法則是,聖上欲求長生之道,故而有此舉。
這年頭能活到七十就已經是長壽了,這些百歲老人更是長壽中的長壽,光是這壽數就叫人羨慕,尋常人未必有這樣的本事,所以就更好奇他們為什麼能活得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