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方丞相等人便被召進了皇宮,開始被迫聽著齊皇興致高昂地介紹起這紙幣之法。
戶部的寧尚書覺得有點心動,可心中又有些擔憂,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他被夏國人坑怕了,不得不防,於是他開始質問李垣喬:“李大人緣何有了這主意?”
李垣喬當然不會說是自己在外頭聽來的的,他道:“原先朝廷傳出風聲,說民間沒有銅錢用之後之後,下官便憂心忡忡、整日思索著破局之道。發行紙鈔的這法子下官已經琢磨了快有有兩三日了,今日考慮妥當後,方來稟報聖上。”
寧尚書還覺得古怪:“這法子果真是你一個人想出來的?”
齊皇覺得他磨磨唧唧的,實在是沒有一點尚書樣子,說起來,他對寧尚書也是越來越不滿了。遇上事兒不僅不能給想法子,反而會拖他的後腿。這樣的無能之輩,齊皇都不知道養著他還有什麼用?他很是不滿:“你一個勁的盤問,可是有什麼更好對策?”
寧尚書實誠地搖了搖頭。
齊皇冷哼:“既然沒有,老實在旁邊待著即刻,何曾叫你回話了?”
旁邊其他議事的略顯詫異。
這段日子聖上雖然對寧尚書有所不滿,但卻從來沒有公開批評過,今兒怎麼了?
不僅是朝臣不解,就連寧尚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可他到底還是個識趣的,知道自己不討喜,便索性退下去不再開口了。
齊皇點了點李垣喬,換了一張笑臉:“李愛卿你繼續說。”
李垣喬笑了,心裡有些得意,繼續道:“這紙幣也不可隨意發售,應當制定律法,配以專門的衙門,各地也要設定倉庫,用來裝運管理紙鈔、倒換廢棄無法使用的舊紙鈔。紙鈔還得成為夏國正統的貨幣,擁有跟銅錢同等地位。鑑於如今民間百姓從未聽說過紙鈔,恐他們心中有疑慮,這紙鈔應當先在官員、商賈中推行,朝廷發給官員的俸祿就可以用紙鈔來發。”
這最後一句,便動了不少人的利益。先不說這紙幣究竟能不能行得通,就算能行得通,那輕飄飄的一張紙能有銅板的價值?這李垣喬口口聲聲說代替俸祿,究竟安的什麼心?
當下就有人反對了,且反對的聲音還不小。
一人一句,就已經叫這大殿上亂成一團了。
他們質問李垣喬,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齊皇也沒有蠢到那個份上,自然明白他們為何反對,說來說去還不就是為了自己利益著想?
他實在是聽的不耐煩了。
“夠了!”齊皇強勢打斷,“夏國跟燕國虎視眈眈,看這架勢不將齊國的銅錢全都換去他們是不會甘心的。你們身為朝廷的中流砥柱,非但不能解朕的燃眉之急,如今好容易有了對策,卻還不顧江山社稷執意反對。若是哪一日江山亡了,你們守著那些家當帶去棺材裡嗎?!”
齊皇怒不可遏。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替他著想的?
若一日齊國真亡了,那賣國賊必然是他們!
這麼想著,齊皇再看李垣喬的時候忽然就順眼了許多。雖說李垣喬相貌平平,但落在齊皇眼中卻成了一身正氣、眉眼可親。
是個人都知道齊皇現在有多中意李垣喬,此刻跟他對上完全是不討好。但這麼不討好的事情,方丞相還不得不做。他頂著齊皇不悅的目光站出來問道:“這紙鈔本無價值,若是想發多少都由朝廷來決定,長此以往必定會失控。物以稀為貴,紙鈔也是一樣的,紙鈔一旦多了就不值錢了,到時候若是物價瘋漲,李大人擔得起麼?”
齊皇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都還沒開始呢就說這種喪氣話,誰沒事隨便印錢玩?不都是為了應急嗎,應急,懂不懂?再說他這個當皇帝的又不是沒有自制力的人,會胡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