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
榮慧卿漲紅了臉,鼓足勇氣道:“你們是將魏卿卿接到光明神殿接受懲罰的嗎?”
幾隻迦陵頻伽互相看了看,清脆地笑了起來,“魏卿卿是我們光明神殿的貴客,怎麼會接受懲罰?你這個小女修,不覺得你鼻子太長,太多管閒事了嗎?”
榮慧卿大聲道:“魏卿卿毒死了王妃,你們居然還將她奉若上賓!——什麼狗屁的光明神殿,我呸!”狠狠地朝著步輦啐了一口。
一條白絹閃電般從步輦深處激射出來,往榮慧卿身上纏過去。
榮慧卿不過是煉氣後期的修為,在深不可測的光明神殿聖女面前,本來如同毫無反抗能力的嬰兒一般,可是她現在正在主持藉助天地元氣籠天罩地的囚籠陣法,在天地間至正正陽的旭日訣面前,那條白絹在碰到榮慧卿的身子時候,居然如同虛幻的影子一樣,從榮慧卿身上直接穿了過去。一時間難以分辨,到底榮慧卿是虛幻的,還是那條白絹是虛無的。
“咦?”步輦裡面又傳來一聲聖女的聲音,“你姓什麼?”問得有些急切。
榮慧卿警惕起來,想起識海里面最後一次見到孃親魂魄的時候,孃親所說的話,榮慧卿冷冷道:“無名之輩,無足掛齒,不勞聖女相問。”
外面拉著步輦的迦陵頻伽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聖女大人,這種無名小卒,還跟她廢話做什麼?”
步輦裡面的聖女慨嘆一聲,白絹輕抖,居然突然變得很長,非常的長,一直從半空中的步輦垂到地面上王府上空。
京城的人們終於看見了這一奇像,趕緊爭先跪下,給不知是哪路神仙磕頭跪拜。
那深入到魏楠心王府的白絹輕抖,在王府上空旋轉一圈,便利箭般擊碎一處房屋的屋頂,再從那屋子裡出來的時候,白絹上已經裹著一個小女孩。
步輦輕抖,那條垂下去的白絹迅速往上升。
“啊,魏王爺府有人昇仙了!”
“難道是魏王爺?”
“不是!我看不是,那是魏王爺剛去世的王妃生的女兒,是小郡主啊!”
更多京城的人跪了下來,對著空中連連磕頭跪拜。
榮慧卿眼睜睜看著那白絹居然找到囚籠陣最後一個空子,從裡面將魏卿卿拖了出來。
魏卿卿有魏楠心的血脈,如果不是有光明神殿出手,就算榮慧卿囚籠陣還沒有完全合攏,她也是逃不出去的。
“就是這孩子?”步輦裡面的聖女又說了一句話,似乎有些失望。
榮慧卿從來就沒有見過魏卿卿。兩年前的那一個夜探王府的晚上對她來說,恍同昨日。就是在那一晚,她從管鳳女那裡聽說了有這樣一個跟自己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
那時候,她應該是八九歲,現在也有十一歲了吧。
榮慧卿自己已經十六歲了。她的日子,似乎總是過得比別人快。
魏卿卿在王府被餓了好幾天,已經奄奄一息。
聽見有人說話,又抬眼看見幾只人頭鳥身的怪物看著自己瞧,只覺得天旋地轉,馬上又暈了過去。
“唉……”一聲嘆息傳來,“走吧……”
那白絹輕抖,將魏卿卿綁在一隻迦陵頻伽的背上。
數只迦陵頻伽一齊發出一聲清脆的叫聲,振動翅膀,拉著步輦,轉頭往來處而去。
榮慧卿咬了咬牙,在背後又大叫一聲,“她是毒死王妃的兇手!聖女你要小心些,不要吃來路不明的食物!”
也不知道聖女聽見沒有,不過榮慧卿倒是看見馱著魏卿卿的那隻迦陵頻伽似乎翅膀崴了一下,差一點從雲霄掉下去。
光明神殿的步輦走後,榮慧卿趕緊坐下來,將囚籠陣最後收攏。若是再有人過來,就是天王老子她也不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