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如果她的負罪感和羞恥心可以維持長達七年,那她從一開始就不會接受這筆錢。”
“也對……七年裡她有數不清的機會可以偷偷把這筆錢處理好,存做私房也行,拿去投資也行,可她竟然都沒有。”劉靖華似乎有些沮喪,說完也沉默了。
過了好幾分鐘,可能是忽然意識到兩人正在相對無言,劉靖華便又問一句:“組長,那你的看法是什麼?”
“嗯……”聶傾正陷在自己的思緒裡,聽到他的問題後反應一瞬才道:“我認為,第二種情況——也就是賀甜用不了這筆錢的可能性更大。”
“可是錢就在她手裡,怎麼會用不了?”劉靖華不解。
聶傾邊想邊說:“要是錢不在她手裡呢?假設賀甜在拿到錢之後,因為一時的心虛和負罪感導致她不敢立刻使用,又不敢告訴身邊的其他人,所以她很可能會先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把錢藏起來。或者就是,把錢交給一個她自認為信得過的人。”
“但是什麼地方能那麼隱蔽?”劉靖華接著聶傾的話說道,“家裡顯然不夠保險,她父母隨時可能去,再說如果錢的金額足夠大,也需要一定的空間。而如果是存到銀行裡,我們已經調查過賀甜名下的所有存摺和儲蓄卡賬戶,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進出賬目。除非她還私自設有海外銀行的儲蓄賬戶或一些秘密保險櫃,但這種我們要查起來難度會特別大,人手不夠,許可權也不夠,並且很可能要耗費大量時間。”
“這我明白,希望儘可能不要採用這種方式。”聶傾不由微微嘆了一聲,“現在我們也只能猜測,到底這筆錢賀甜有沒有拿到手,拿到手的話又被她放在哪裡、用於何處,這些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劉靖華點了點頭,“組長,你剛才說的另一種情況,就是賀甜把錢交給一個她信得過的人,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會是這個人?”
聶傾沉默地想了一會兒,斟酌地說:“其實,我現在在懷疑的人,是周俊。”
“周俊??”劉靖華愣了下,“為什麼懷疑是他?難道因為他跟賀甜的關係?”
“沒錯。”聶傾蹙緊眉心,聲線沉下幾分道:“如果書記跟池曉菁的檢測沒有出錯的話,賀甜是在洗澡時被害的。你認為她跟周俊的關係要近到什麼程度,才會在他家裡洗澡呢?”
“這……難道說周俊跟賀甜早在七年前就……”
“一個是小有名氣的麻醉師,一個是年輕漂亮的器械護士,平時朝夕相處、還一起做手術,會產生感情並不奇怪。”聶傾雖然這樣說,語氣中卻不經意地帶出一分厭惡。
“可是,就算他們倆真是那種關係,但要讓賀甜心甘情願地把那麼多錢完全交給周俊處理是不是也不太可能?賀甜沒那麼傻吧……”
“人在陷入愛情中的時候都是盲目的。”聶傾略微低下頭,盯著桌子邊緣的坑坑窪窪,“也許賀甜和周俊之間簽過某種合約,也許只是一句口頭上的承諾。但是這件事,恐怕我們已經沒機會去問明白了。”
劉靖華一怔,“組長……你懷疑周俊——”
“周俊找到了嗎?”正說著,就聽見門口突然傳來熟悉的大嗓門,緊接著就看到付明傑大踏步走進刑偵大廳。
“都找一晚上了,還沒他的訊息?”付明傑瞪著圍在他身邊的幾個行動小隊的隊長問。
“還沒有……我們已經把自己負責的那片區域裡三層、外三層地翻遍了,可是連他的影子都沒見著。”其中一個小隊長回答道。
付明傑的表情愈發嚴肅,又問另一個:“出市區的各個路口,還有汽車站、火車站和機場這些地方都安排人了嗎?都沒見過他?”
“安排了,可確實沒蹲到人。”被問到的小隊長摸了摸額頭,發現那上面一夜之間就冒起來三、四個痘痘,心情更加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