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談話,因為餘生在事後已經累得精疲力盡到無力開口,不得不暫緩。
聶傾抱著他躺在硬板床上,心裡想著之前聶慎行所說的話,越想越清醒,最後竟是一夜無眠。
等餘生早上醒來時,看見他眼底那兩個烏青的眼圈不禁一愣,湊近後仔細端詳幾秒才打趣道:“帥哥,你這樣去上班的話,別人會覺得你晚上縱|欲過度了。”
聶傾聽了一笑,仰起下頜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翻身坐起,把被子掖好後下床道:“這麼覺得也沒錯,過度算不上,但確實縱慾了。”
“嘖嘖。”餘生抱了一大團被子在胸前,按摩似的在床上滾了滾腰,又自己扶著床沿坐起來,“那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這樣萬一有人問你,我還能幫你打打掩護。”
“你想怎麼掩護?直接告訴別人我昨晚是跟你睡的?”聶傾一邊笑一邊走到餘生的衣櫃跟前,開啟後發現裡面一共也沒幾件衣服,倒是該疊的、該掛的都收拾得整整齊齊。
餘生這時還在對他說:“就說是跟我一起睡的,一般人應該不會往那個方面想吧?大家肯定會認為我倆是兄弟情深,難捨難分!”
聶傾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從衣櫃中挑出一件看上去沒那麼風騷的白襯衣,說:“借我件衣服,我在你這裡衝個澡。以及——”他指了指櫃子裡,“你這些行頭真能穿得出去?”
“哈哈哈哈——”餘生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擠出眼淚來,聲音有些抽搐地說:“阿、阿傾你忘了,我之前的形、形象可是不良、不良青年啊——哈哈哈——”
“……回頭找個時間跟我去商場,買些正常的衣服穿吧。”
聶傾說完就把手邊一件半透明繡蕾絲花紋的亮粉色真絲襯衣拎了出來,在餘生眼前晃了晃,“把這件帶到我那兒去,以後只能在我面前穿。”
“得嘞!”餘生樂呵呵地跳下床,接過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著,問聶傾:“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件充滿情趣?”
“……我去洗澡。”
聶傾繃著臉轉身進了衛生間,留下餘生還蹲在原地笑得停不下來。
而等聶傾洗完出來時,餘生已經在“廚房”的洗手池上梳洗完畢了。
“現在去哪兒?”他一身清爽地問同樣一身清爽的聶傾。
“去見被害人家屬。”聶傾說到案子目光微沉,“白彰的父母已經從老家趕來了,現就在白彰租住的房子裡。還有邱瑞敏的丈夫,要去他家裡見他。”
餘生點點頭,“好,一起去。”
聶傾聽了看他一眼,又想到昨晚未能說出的話,臉上稍顯猶豫。
“怎麼了?不想帶我?”餘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束,“我這身挺正常的,穿得出去吧?”
“嗯。”聶傾看著他,在想應不應該現在就把聶慎行的話轉述給他。
而餘生見他還沒有鬆口讓自己跟著,心下已明白幾分。於是自嘲地笑了笑,走到書桌邊在塑膠轉椅上坐下,一副放棄的樣子,“算了,我還是不去了,你別為難。估計我昨天跟著你,讓刑警隊的人對你頗有微詞吧?”
聶傾搖了搖頭,“不是這麼回事。”
餘生卻沒把他的話當真,笑著道:“我早就說過,有些汙點是洗不乾淨的。他們不信任我很正常。你就別再為我耽誤工夫了,快去忙正事。”
“……阿生。”
聶傾思索了這一會兒,心中已有決斷,走過去直接把他拉起來道:“暫時沒時間多說,先跟我去見死者家屬。”
“誒?真的要帶我?”餘生被聶傾拽著快步往門口走去。
聶傾嗯了一聲,心想不管聶慎行同意與否,他都不可能丟下餘生一個人不管。
只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