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卻在他的地盤上為所欲為,他能饒得了你?”
“陳芳羽?”聶傾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上回則是在去見洪嘉嘉的時候,聽餘生詢問起孤兒院的情況時提到的。
“阿生,你說這裡是陳芳羽的地盤?他是什麼人?”聶傾回頭看向肩上的人。
“他是——”
“呵呵,看來你們兩個人之間資訊也不對稱啊。”不等餘生說完,付明傑就好笑地打斷了他。“兩個人不進行充分交流,怎麼能好好辦案呢。看看吧,現在一個人說著什麼有另一名兇手,另一個人又說了個不知名人士的地盤,完全搞不懂你們到底查到哪一步。要不要先統一一下?”
“隊長,就算您這麼說,也無法迴避自己話中邏輯不通的地方。我看還是請您先跟我們解釋一下吧。”聶傾暫時壓下內心對餘生所言的疑惑,又把視線轉回到付明傑身上。
付明傑聞言等了兩秒,說道:“我需要解釋什麼?我都承認了,蘇永登、白彰、邱瑞敏、楊正東、周俊還有賀甜,全都是我殺的。你所說的不在場證明,不過是些糊弄人的小把戲,沒有說破的必要。至於為什麼要把作案地點選在文化路這裡,當然是因為這曾經是小暖待過的孤兒院舊址,對我來說有特殊意義。況且,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一片已經成為某個人的專有地盤,前前後後來這兒那麼多次,也沒見有誰找過我麻煩。所以,我實在不清楚餘生剛才那樣說,究竟是為了套我的話,還是單純在危言聳聽?”
“都是你殺的??”聶傾先聽不下去,“隊長,對賀甜你姑且還能用這種強詞奪理的說辭來掩飾一下,可是白彰的案子你能說得通嗎?他跟七年前的手術有什麼關係?你說他是你殺的,那動機是什麼??”
“他影響到我的計劃了,就這麼簡單。”付明傑的聲音乾巴巴的,一副“此事到此為止”的態度。
聶傾幾乎想要衝上去揪住他的領子大吼,逼他把全部真相都說出來,然而理智卻告訴他面對付明傑這種人,威逼利誘只怕都沒有用。
付明傑顯是早已有了決斷。他把自己想說的說完,剩下的,卻連半個字都不願透露。
“付隊長,看樣子你是不肯跟我們說實話了。也罷,既然如此,咱不妨先換個話題。”餘生這會兒已有些天旋地轉的感覺,沒有拿槍的那隻手死死攥著茶几一角,身體過半的重量都壓在聶傾身上,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覺得稍微好過些。他現在說話,聽自己的聲音都有點失真,不過還是強自保持平穩地道:“心臟移植可不是個小手術,可用的供體來源本就極少,更別說手術本身還需要高昂的費用。我想問問,付隊長當時不過是一名從警六年的刑警,家庭條件也不富裕,你到底是從哪兒弄來這麼多錢,給林暖支付了手術費?”
“支付手術費的,是領養小暖的家庭,我沒有出一分錢。”付明傑面不改色地道。
“是麼?”餘生臉上忽然揚起一抹頗為詭異的笑,“你剛剛不還在暗示說,領養林暖的人是我爸麼?可我爸去世的時間剛巧是在林暖動手術之前。你可別告訴我,他人都走了,還留下這麼一筆鉅款來給一個我聽都沒聽說過的孩子做手術。”
“這話你可算說到點子上了。”付明傑突然坐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餘生,“要不要我提醒你,當初餘隊的身份是什麼?跟販毒集團勾結在一起,作為對方埋伏在警方的暗線,負責策應和傳遞訊息。換句話說,就是警隊的叛徒——”
“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餘生在付明傑說出“叛徒”兩個字時已瞬間竄了起來,槍口直直地抵在他腦門上。
“阿生別衝動!”聶傾趕緊站起來拉住他,然而這一拉餘生卻向後踉蹌一步,彷彿剛才這一下已用盡他全身力氣,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被聶傾攬住後頭便猛地撞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