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也沒什麼人可見。”
餘生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好像自言自語似的說:“既然他很少去別的地方,那我們可以先假設他在昨晚加完班之後依然搭乘公交車回家——可是他卻沒能回到家——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還是他正常在家門口下車,卻因為某種原因沒有辦法回到小區……”
“餘生,”蘇紀這時忽然插了一句,“在你們繼續討論之前,要不要先聽我把驗屍的情況說一遍?”
“那敢情好,”餘生抬起頭笑笑,朝聶傾瞄了一眼問:“你已經聽過了?”
聶傾:“嗯,他解剖屍體的時候我就在旁邊。”
餘生聞言便揚起眉梢長長地“哦”了一聲,繼而轉頭對蘇紀說:“那有勞了。”
蘇紀點點頭,開口道:“經過檢驗,已經確定死者左胸上的傷就是致命傷,因利器直接刺中心臟導致的失血性休克死亡,死亡時間大約在昨晚十一點至今天凌晨十二點之間。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我發現死者胸口處的傷口是由兩種利器造成的。”
“兩種?”餘生稍有些吃驚,“能確定是哪兩種嗎?”
蘇紀:“嗯,如果我的推斷沒錯的話,最初的致命傷是由7號手術刀柄裝載11號刀片刺入造成的,而第二個刺創,則是在死者心臟停搏之後,用摺疊刀一類的刀具覆蓋刺入形成。兩種利器都存在刀柄刺入體內的現象,但是因為摺疊刀的刀刃寬度和刀柄直徑都比手術刀的要大,所以在解剖之前我們只能看出一處創口。並且,由於第二種利器刺入時死者已經死亡,因而我們沒有在創口邊緣發現生活反應。”
“可是既然第一個刺創被第二個刺創所覆蓋,你又怎麼能準確推斷出第一種兇器是什麼?”餘生好奇地問。
“看圖說話吧。”蘇紀從裝有屍檢報告的檔案袋中取出解剖時拍攝的照片,給餘生指道:“不同種類的兇器造成的刺創道是不同的。相較於比較常見的3號和4號手術刀柄,7號刀柄的形狀要更獨特一些,因而留下的刺創道也頗具代表性。摺疊刀雖然刀刃較寬,但是刀片厚度卻還沒達到能夠覆蓋7號手術刀柄的程度,所以在解剖之後就可以看出在創道中部留有一半圓偏窄、一楔形長直兩個形狀的創口。”
“厲害了我的小蘇紀!”餘生猛地在蘇紀肩上拍了一把,讚歎道:“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兩把刷子!”
蘇紀被他拍得輕輕咳嗽,臉上有些泛紅地道:“職責所在而已。還有,你年齡比我小。”
“所以呢?”餘生忍不住笑起來,“我手底下有一批比我年長的都得管我叫‘三哥’,這跟年齡沒多大關係。不然的話,每次叫你‘素雞’我都覺得餓,你說你怎麼取個這麼接地氣的名字?”
蘇紀:“……我媽姓紀。”
餘生:“啊……抱歉。”
“沒事。”蘇紀對他淡淡笑了下,照片又在三人之間一張張攤開,按照解剖的順序,一點不亂。
聶傾把餘生從蘇紀身邊拽了回來,讓他貼著自己坐下,然後說道:“既然兇器已經基本確認,我們就來想想兇手到底為什麼要在死者死亡之後進行二次刺入。另外我剛才還想到一點,對於心臟被刺中而造成的失血性休克死亡的死者來說,現場的表現實在太乾淨了。這一次和之前蘇院長的案子還不太一樣,傷口周圍沒有檢測出可疑的殘留物,現場及附近也未發現可用作遮擋物的物體,而太平間內除死者躺著的地方以外竟沒有發現任何血液反應,這些都太不符合常理。”
聶傾一口氣說到這裡,微微頓住。
餘生已經猜出他要說什麼,見他停住便主動接過話音道: “所以,要麼是兇手把遮擋物帶離了現場,要麼,太平間就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對嗎?”
聶傾看著他,慎重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