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慎行說完輕輕地舒了口氣。
聶傾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看著餘生問:“阿生,你說的‘兄弟’難道是指秋路新?可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我們還不清楚,即便他們真的感情深厚,但如今秋路新已經在防著我們了,很難從他身上下手。”
“我說的不是他。”餘生握住聶傾的手,“你忘了,跟陳芳羽一起長大的人,還有一個呢。”
聶傾表情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慕西澤?!”
“嗯。之前聽西澤提起陳芳羽時的那種態度,他倆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即便後來有漸行漸遠的趨勢,但以陳芳羽這種性格,只怕沒那麼容易就把西澤當成一個普通的熟人。”
“對啊!按理陳芳羽已經知道慕西澤跟我們合作的事,但對他僅僅是威脅,並沒有做實質上會傷害他的事。”聶傾不禁站了起來來回踱步,“可現在慕西澤人在洪嘉嘉手裡,我們怎麼才能把他救出來?硬闖肯定不行,人可能已經被他們轉移地點了。即便沒有轉移,單憑一通模稜兩可的電話錄音不足以為證,洪嘉嘉又是他親媽,貿然上門,萬一弄巧成拙就遭了。”
“我相信西澤的能力。他到現在都沒有訊息,要麼是的確被看管得太嚴,要麼,就是他自己不想離開。或者說,是不能離開。”餘生面容嚴肅地說道。
“被看管得太嚴和不能離開,這兩者有區別麼?”聶慎行問。
餘生沒有回答,而是把頭轉向聶傾。
聶傾瞬間反應過來,“蘇紀?他們又拿蘇紀來威脅他?”
“很有可能。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其他可以威脅到西澤的地方。”餘生將兩隻手交握在一起,大拇指來回轉著圈,喃喃道:“如果真是這樣,只要我們這頭能確保蘇紀的安全,讓西澤沒了顧忌,也許他就可以自己逃出來。”
然而聶慎行聽了卻搖了搖頭道:“這想法不現實。你們怎麼才能讓慕西澤知道蘇紀的安全已經得到保障?再說,假如我們已經可以做到向他傳遞訊息,為什麼不乾脆救他脫身?現在的關鍵在於,怎麼才能讓慕西澤在無法獲取外界訊息的前提下還能配合我們行動?還有一點,誰又能保證他始終會站在我們這一邊?那畢竟是他的親生父母和親妹妹,是他的血緣至親,難道他真的不會動搖嗎?”
“他不會。”餘生這時口吻堅定地回答,“我相信他。他說到的事一定會做到。”
“我當然也願意相信他,但我們不得不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可能性。”聶慎行說完嘆了口氣,正待再次開口,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稍等。”聶慎行對聶傾和餘生說,隨即接起電話,剛“嗯”了兩聲,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疾聲問道:“確定嗎?什麼時候?”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聶慎行的表情愈發凝重,“我知道了,繼續留意,有新訊息立即告訴我。”
“出什麼事了?”聶傾看到他掛了電話便問。
“剛接到通知,之前有關省裡派人去美國聯邦調查局總部學習交流的人選定下來了,帶隊人是李廳。要是他真出去了,事情就不好辦了。”聶慎行重重嘆了口氣。
“什麼時候走?!”餘生猛地站起來。
“十天後,已經開始走審批流程了。”聶慎行緊緊蹙著眉,“看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無論如何,在沒有調查出結果之前,得把他拖住。”
“十天……”餘生低聲重複一遍,“十天之內,必須有個結果。”
“要怎麼做,有想法嗎?”聶慎行盯著他問。
“我去一趟洪嘉嘉那裡,不管西澤在不在她那兒,硬闖一次,總好過束手無策。”
“這也可——”
“不行!”不等聶慎行把話說完,聶傾已堅決反對,“要去也是我去,你好好在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