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1 / 3)

桓煊直勾勾地盯著蕭將軍背影,她消失在簾外,他便盯著門簾,彷彿視線可以穿透門簾似的。

客人離席,禮部侍郎總算鬆了一口氣,呷了一口酒,愜意道:“老夫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兵部侍郎道:“今日宋公真可謂勞苦功高。”

禮部侍郎放下酒杯,老神在在地摸著須辮:“幸而不辱使命。”

兵部侍郎又道:“沒想到蕭泠竟是這副形容,那些傳聞真是離譜。”

禮部侍郎道:“誰說不是呢,不過她母親蘇夫人便是美人,蕭晏將軍也是一表人才,他們的女兒貌若無鹽才古怪吧。”

“是這個理,不過都這麼傳,也就信了,”兵部侍郎道,“這蕭泠倒是個痛快人,某還以為她多少要客套一下。”

禮部侍郎道:“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麼。”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卻不知對桓煊來說,就好似踩在他心上跳胡旋舞。

他仰頭灌下一杯酒,終於坐不住,起身道“失陪”,大步向門外走去。

他只是聽不下去那些閒話,卻沒想過要去哪裡。

明日要入宮,他可以回王府,也可以去蓬萊宮,無論去哪裡,也強似留在這裡。

他留下有什麼意義?明擺著的事,再去問個明白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他一邊想一邊往外走,但雙腿卻不聽使喚,帶著他往後院走去。

他對這驛館的房舍佈局一清二處,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蕭泠的院子——因為當初從西北迴京,他便是下榻此處,只不過那時候是深秋,如今是嚴冬,入目的景物同樣蕭索。

風雪已經停了,前院的管絃聲漸漸邈遠,四周寂然無聲,世界像是死了一樣。

唯一的聲音便是他的皮靴踩著積雪,“嚓嚓”作響。

院門前無人把守,侍衛們不知都去了哪裡,門上也沒落鎖,彷彿此間的主人早料到有人會來。

桓煊正欲推門而入,抬起手,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與蕭泠有肌膚之親便是在長樂驛。

那時候他甚至連她的姓氏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個獵戶女,他半夜召她來侍寢,扔給她一襲單薄春衫叫她去沐浴,然後又嫌棄她這贗品不夠合格,將她趕了出去。

若是當初他能對她好一些,她離開的時候會不會多一分遲疑?

桓煊忽然沒了推門的底氣,半空中的手垂落回身側。

就在這時,門卻“吱呀”一聲從裡面被人推開。

一個身著白衣的身影從門裡走出來,卻是程徵。

程徵看見桓煊,身形不由自主一頓,臉上現出詫異之色,隨即他回過神來,想起兩人的尊卑之別,行禮道:“拜見齊王殿下。”

桓煊彷彿沒聽見,方才的那點遲疑被他拋在腦後,現在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找那沒心肝的女子問個清楚明白。

他三步並作兩步穿過中庭。

房門外有兩個女侍衛把守,見了他上來阻攔,一人道:“殿下留步,大將軍已經就寢了。”

那聲音聽著有些耳熟,桓煊瞟了她一眼,正是他在幽州見過的那個“鹿氏”。

桓煊冷笑一聲:“孤要見蕭泠。”

田月容待要說什麼,門內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請殿下進來吧。”

話音未落,桓煊已推開門扇。

屋子裡有些昏暗,只有榻邊燃著支紅燭,隨隨已經換了寢衣,散了髮髻,長髮披在肩頭,顯是打算就寢。

見他進來,她只是從衣桁上取下件外衣披在肩頭,站起身向他走去。

昏黃的燭光給她鍍上了一層暖融融的光暈,刀鋒般的凜冽氣息淡了些,山池院中的那個身影彷彿又回來了。

久違的馨香絲絲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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