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殿下……”
他沉默片刻,輕笑了一聲,忽然更加狂肆,一字一頓道:“就這麼離不開孤?”
隨隨已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纏綿的眼神回答他。
桓煊忽然猛地將她翻過身來,狼似地咬住她咽喉,牙齒在她動脈上輕輕齧咬,似是威脅:“就算你願意,孤也不會放你走。你跟了我就是我的。”
“想走,”他的聲音裡帶了些狠戾的意味,“我就殺了你。”
隨隨心頭跳了跳,有一瞬間,她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枕幃間的胡話。
她真的感覺到了殺意。
但很快便由不得她細想。
她被捲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尊卑和忌諱都拋在了腦後。
待風停雨歇,桓煊才發覺脊背上火辣辣地疼,對著銅鏡一照,盡是縱橫交錯的血痕,有的地方還在往外滲血珠。
他皺了皺眉,喉結動了動,生出股怪異的感覺——這女人不知輕重抓傷了他,他竟還有些高興。
隨隨也看見了那些血痕,乍一看有些猙獰可怖,但她已沒力氣理會。
她彷彿接連馴了十匹烈馬,筋疲力盡地癱軟在榻上,連指尖地不想動一下。
過了會兒,她總算記得高嬤嬤千叮嚀萬囑咐的規矩,掙扎著下了床:“民女伺候殿下沐浴。”
“不必,孤自己去。”桓煊道。
隨隨也就是客套一下,立即從善如流:“那民女就告退了。”
桓煊卻是一挑眉:“本王讓你走了嗎?”
隨隨只得耐著性子道:“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桓煊道:“你就睡這裡。”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以便隨時伺候孤。”
隨隨瞥了眼發白的窗紙,嘴唇動了動,到底沒頂撞他。
桓煊見她這般聽話,氣順了些:“叫人打清水來擦擦身子,不許用香胰澡豆,孤聞著香料味便頭暈。”
待他洗完澡回來,隨隨已經歪在床上睡著了。
他低下頭嗅了嗅,她的褻衣雖未薰香,但衣箱裡也置了一樣的香囊,難免也沾上了味道。
他三下五除二盡數剝除,扔得遠遠的,把人往被褥中一塞,這才心滿意足地睡了。
第26章 二十六
許久未曾這樣折騰大半宿, 隨隨在清涵院補了半日眠,醒來時桓煊已不在了。
她恍惚了一會兒,昨夜的記憶漸漸浮出水面。
先想起的是男人傷痕累累的後背, 隨隨捋了捋頭髮, 把他抓成那樣,也不知他回過味來會不會找她算賬。
恰好這時婢女聽見她起身的動靜走進房中, 隨隨便問道:“齊王殿下呢?”
婢女答:“回稟鹿娘子,殿下今日一大早便動身去驪山了。”
隨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驪山是溫泉行宮所在,皇帝罹患風疾多年,最近幾年一到秋冬便去溫泉宮養病, 桓煊突然去驪山,定是有急事——若是知道一早要出門,昨夜他想必會節制一些。
皇帝急召,不是有緊急軍情, 便是他的病情有了變化。
隨隨揉了揉酸脹的腰, 起身洗漱,忽覺有些不對勁, 仔細想了想,方才發現是屋子裡那熟悉的香氣不見了。
她掃了眼床榻一側的牆角, 原先那裡擺著個金博山香爐,眼下卻不見了蹤影。
隨隨問那婢女:“屋子裡的香爐去哪兒了?”
婢女道:“殿下吩咐,往後清涵院中都不必燃香。”
隨隨有些詫異, 她知道“月下海棠”是阮月微合的香方, 也正因如此,齊王的臥房中才會燃這種帶著些許閨閣氣息的香品。
回到棠梨院,屋子裡的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