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1 / 3)

小說:替身原來是本王 作者:寫離聲

桓煊卻不再理會他,對嚇得面如土色的高邁道:“備馬,帶我去見她。”

說罷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高邁不敢多言,只得向身旁一個年輕內侍低低耳語幾句,向那中官躬身一禮,道聲“失陪”,快步跟上自家殿下。

那內侍向宮裡來的中官作了個揖,低聲解釋:“陛下那邊還請中貴人幫忙斡旋斡旋,殿下連日趕路,未歇息好,有些神思不屬……”

一邊說一邊往那中官手中塞金餅子。

那中官推卻道:“奴自當竭力,只是奴人微言輕,怕是沒什麼用。你還是勸勸你家殿下,儘快入宮向陛下稟明情由吧。”

內侍將他恭送出門,立即叫人牽了匹馬來,急急忙忙地向大公主府去報信。

……

桓煊一行人騎馬出城,直奔西山北麓。

鹿隨隨在齊王心裡的地位不一般,但她畢竟沒有名分,連個妾室都算不上,自不能入王府的陵墓,高邁不知道該將她葬在何處,又不能請示桓煊,思來想去,自作主張地將她葬在西山。

西山有齊王一處莊園,此地山光明秀,流水潺潺,後山上栽著萬本海棠,高邁知道齊王殿下鍾愛海棠,連鹿娘子所居的棲霞館也改作棠梨院,如今她沒了,葬在海棠林中也是理所當然。

到得山中時夜幕已降臨,明月懸在半空,歸巢的鳥雀在枝葉間偶爾發出一兩聲啁啾。

桓煊環顧四周,目力所及全是高高低低的海棠樹,那些都是他為了阮月微從南北各地尋覓來的海棠珍品。夜風吹得枝葉簌簌作響,彷彿竊竊的嘲笑。

他走到小小的墳塋前,石碑上刻著“秦州鹿氏之墓”,這便是他們關於這個孤女所知的一切了。

桓煊盯著那行字看了許久,每個字他都認識,可連在一起卻毫無意義。

良久,他終於放棄了,不再試著去讀懂這行字的意思,他的薄唇動了動,喉間發出的聲音乾澀又陌生:“把棺柩挖出來。”

高邁大驚失色,跪下道:“殿下,鹿娘子已經入土為安……”

侍衛們也齊齊跪倒在地。

桓煊下意識地去解佩刀,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的刀已換了玉佩,他向身後的侍衛統領關六郎道:“把你的刀給我。”

關六郎哽咽道;“殿下,就讓鹿娘子安歇吧……”

桓煊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月光映著他毫無血色的臉龐,他的臉也和碑石一樣成了死氣沉沉的僵白。

“把刀給孤。”桓煊道。

關六郎只得解下佩刀雙手呈上。

桓煊拔刀出鞘,將墳塋前的一株西府海棠攔腰砍成了兩段。

齊王一意孤行,高邁和侍衛們毫無辦法,只得將墳塋掘開,將鹿隨隨和春條的棺木從墓室中抬了出來。

明月已經升至中天,連夜梟都停止了鳴叫,山中萬籟俱寂。

桓煊用刀將棺蓋上的銅釘一顆顆撬起。

最後一顆釘子被撬起,他想推動棺蓋,卻好似忽然被人抽乾了力氣。

他對著那雕著海棠紋的棺木看了半晌,終於道:“開啟。”聲音喑啞得不成樣子,像是從肺腑中硬擠出來的一般。

關六和宋九合力將棺蓋推開。

桓煊從侍衛手中接過火把,慢慢走到棺木旁。

火把照亮了棺柩中的人,那已不能稱作人,只是一堆骸骨,掩藏在海棠紋的織錦中。

桓煊靜靜地端詳著眼前的屍骸,高邁和侍衛們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只有松枝火把燃燒發出輕輕的“噼啪”聲。

“不是她。”桓煊道,這不是她的鹿隨隨。

即便親眼見到,他還是會繼續自欺欺人,高邁料到他會如此,愴然道:“殿下,仵作都已驗過了,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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