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讀 第107節(1 / 3)

小說:默讀要求 作者:pri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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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聞舟緩緩把車停在路邊,車頭對準了市局正門,公安標誌上碩大的國徽折射著正午的日光。

“陸叔,”駱聞舟低聲說,“這裡就您和我,該說不該說的,不會流進 埃德蒙·唐泰斯(四)

“只有血才洗得掉名譽上的汙點。”——《基督山伯爵》

半個月後——

郎喬在工作日誌上寫下“1月16日”的落款,心不在焉地檢查了一遍錯別字,又把寫錯的年份改了過來——每年的頭一個季度,日期都容易順手寫成前一年,等好不容易接受了今年的公曆年號,又要重新開始習慣下一年的了。

旁邊的同事戳了她一下,小聲問:“小喬,我看今年春節是懸了吧,唉,我本來還想回趟老家呢。”

“回什麼老家,”郎喬頭也不抬地說,“沒假最好,省得錢包讓七大姑八大姨家的熊孩子撓個大出血,再說……”

她話音沒落,辦公室的門開啟了。

眾人立刻一靜,角落裡的肖海洋後背挺得太直,整個人幾乎和後面的白牆融為了一體。郎喬一激靈,倏地閉了嘴。

只見駱聞舟和陶然一前一後走進來。

駱聞舟臉上是百年不見得出現一次的嚴肅,他把手邊的一打材料往郎喬辦公桌上一放,示意她分發下去,然後十分公式化地開了口。

“魏展鴻為達到不法目的,藉由蜂巢等高階消費場所,窩藏通緝犯,非法偽造大量身份資訊,涉嫌多起謀殺、非法買賣並持有槍支,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等罪名,現在一系列的相關嫌疑人已經被正式拘捕,等待進一步審理調查,提交檢察院。”駱聞舟一頓,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在肖海洋身上停留了片刻,接著說,“其中,嫌疑人之一盧國盛,也就是當年327國道案的主謀之一,供述了他當年為逃脫罪行,栽贓陷害並謀殺刑警顧釗的犯罪事實。”

肖海洋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嚐到了自己嘴裡的血腥味。

“當年的這樁懸案,現在終於有了新的線索,所以局裡決定,正式重新啟動對十四年前羅浮宮大火一案的調查,依然是由咱們刑偵隊牽頭,其他部門的同事會全力配合。這幾天我調出了當年的案卷,但大家也看到了,目前我們掌握的資訊只有這麼薄薄的一小打,更多的,可能還要我們重新去查。”

辦公室裡響起一陣小聲議論的“嗡嗡”聲,舊案重提、舊案重審,這是最讓人頭疼的兩件事,堪比一回沒做熟,再次回鍋的夾生飯——時過境遷,不是味了。

“我知道,”駱聞舟敲了敲桌子,示意眾人安靜,“十幾年過去,物證早就湮滅,當事人和證人們不是死了、就是走了,查起來很難,未來一段時間大家有可能得出長差,沒準還有危險,鬧不好一年一次的春節得在值班室過,寒冬臘月,天又短、又冷,人家都抱著暖氣在網上刷段子玩,但凡正常的都不願意喝著西北風上班——在這方面,我作為一個罹患懶癌多年的‘覺皇’,比較有資格代表大家發言。”

駱聞舟比較能豁得出自己去,敢往自己臉上貼一平方米的金,也樂於沒事拿自己開涮,一句話把眾人說樂了,他自己卻沒笑:“當事人去世這麼多年,說出來誰都不知道顧釗這人是誰,死後連個直系親屬也沒有,更不會有人堵在市局門口等著給他討說法,這案子查起來,沒有壓力,沒有動力,最後費勁查完,除了那幾塊錢節日加班,可能也沒多少獎勵。再沒有比死人更寵辱不驚的了,已經埋在黃土下的人,身份是犯人還是烈士,應該都不影響他的睡眠質量——”

駱聞舟的目光沉沉地掃過採光良好、亮亮堂堂的辦公室:“可是諸位,羅浮宮是燒了,顧釗是死了,但咱們還都得在這接茬活呢。咱們活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如果是非不分沒人管、黑白顛倒都沒人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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