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開另外一張椅子,在她旁邊坐下,問她道:「這是什麼。」
「這是藝術。」她將左手伸到他眼前,「我要在上面進行獨一無二的創作。」
她甲面的底油已經乾透,顯得粉潤的指甲亮晶晶的,反著漂亮的光,像一張特別的畫布。
「想好畫什麼了嗎。」
姜梨搖搖頭,「還沒完全想好。」
「大概想要什麼樣的風格?」他托起她的手心,慢條斯理地問。
她邊想邊慢慢地說:「要特別一點的,我不要那種很複雜的款式,最好清新一些。」
祁容斂去看那些透明玻璃瓶的指甲油,詢問她的意見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幫你畫。」
姜梨有點心動,但又有點擔心,「你應該不是那種靈魂畫手吧?」
祁容斂輕笑一聲,「我以前學過國畫、油畫,作品應當還算能過目。」
老爺子對他是全方位的培養,除了基礎的繪畫鑑賞課程,還要求他需要培養一定的興趣。
她略微放下心,祁容斂這人謙虛,他說的還算能過目,應當就是還可以的意思。
「那你幫我畫吧。」她伸出手,把剛才美甲師教她的上色技巧教給祁容斂,期待地看著他落筆,很想知道他能畫出點什麼來。
要不是祁容斂自己說他會畫畫,姜梨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和他一起住這麼久了,她都還沒見過他提筆畫畫過,這還是第一次。
他溫柔地托起她的手,給她上了一層底色,嫩粉的漸變色,非常自然,乍一眼看還不太明顯。
在等指甲油乾的時間裡,姜梨和他隨口聊著天,倒也不無聊。
等到幹了,他拿起細軟的彩繪筆,沾上色彩,垂眸在上面畫圖案,一絲不茍得像是在創作工筆畫。
她眼睛都不敢怎麼眨,看著他一筆又是一筆,明明同樣是筆,到他手上時那筆顯得十分乖順,線條輕重變化都極為恰當,靈動得很。
他畫了一朵小巧精緻的二月蘭,落筆熟練的模樣,像是早已將那花觀摩過了千百次。
在等顏料乾的時候,姜梨看到自己空閒沒事幹的右手,忽然生起點念頭,興致勃勃地朝他說:「我也想幫你畫。」
沒等他回答,她眨眨眼,用右手比了個一,「我就畫一個,就一個,絕對不會有損你的形象的。」
祁容斂朝她伸出左手,神色自若地道:「畫吧。」
她抬起右手,思索著要畫哪個手指比較好,最終盯上了他的拇指,認真地往上面塗護甲底油。
「畫什麼好呢……」姜梨沉思著,有些糾結。
祁容斂微微一笑,「我倒有個想法。」
「什麼?」
「畫一個梨。」
姜梨反應過來,他讓她在他的食指上畫一個梨的圖案。
她明知故問地反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之前說過,」他刻意放慢了語速,好叫她聽得清清楚楚,「十指連心。」
這熟悉的成語,姜梨很快就想到,這是她曾經在祁容斂面前說過的話。
那時候她還和他不太熟,為了洩憤,在手指上貼了三個七碎鑽,哄騙他說這叫做十指連心,因為沒辦法將他刻在心裡,所以只能退而求次了。
沒想到這男人能把這事兒記到現在。
姜梨沒立刻答應,反倒問他說:「你當時聽到我說十指連心的時候,是不是在心底暗暗看我笑話嘲笑我?」
「這倒沒有,只是覺得你很伶牙俐齒,挺有趣。」
「真的?真沒嘲笑我?」
「真的。」
姜梨勉強信他,開始思索著要畫個什麼樣的梨才好看。
她畫畫技術還成,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