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放下酒杯,拿出手帕擦去她手臂和腿上的水漬,他沒有碰到她,只是垂眸用手帕細細擦著,慢條斯理的,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之寶。
明明沒有碰到她,可她卻覺得燒得慌,忙伸手抓住他的手,小聲說道:「可,可以了,不用擦了。」
祁容斂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抽開,把已經潤透了的手帕丟進垃圾桶,問她道:「走嗎,回去換衣服,我賠你新的。」
酒水沾著衣服難受,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樣子,她已經完全沒有心思看什麼表演了。
姜梨答應了他,決定要狠狠宰他一筆,買多幾件衣服,要不然沒法報她今天看不成表演的仇。
出了酒吧,燈光亮了不少。
祁容斂終於看清她的穿著,是一件綢緞的紅色開叉裙,走動間可見與紅色反差極大的瓷白,裙側是深紅色的水漬,泅染得曖昧。
她的眼尾還勾著紅色的眼線和亮閃的眼影,甚至畫了個像花一樣的圖案,昳麗綻放。
叫人想藏回家裡,手指摩挲過每一片花瓣。
他眼神暗了瞬,繼續往前走,到底沒有開口說她什麼,卻將自己臂間的西裝遞給了她。
姜梨也沒推拒,接過西裝往自己的腰間圍上,遮去了上面的髒汙。
祁容斂是自己開車過來的,他問:「去哪?」
姜梨想了想,「去你家吧,我去看看帕克。」
他打電話聯絡了生活助理,讓助理準備一批最新季度的衣服送去東郡花園,在報身材尺寸的時候停了瞬,偏頭看她。
「你三圍多少?」他問道,面色極為正經淡然,絲毫不像是問出了一個隱私問題的樣子。
他沒覺得不好意思,姜梨當然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十分乾脆地報上資料。
【他還挺說話算話,居然真要給我準備衣服,算了,看在這個份上,就勉強原諒他打翻酒的過錯吧】
到了地方,帕克已經在門前守著了。
它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姜梨,望眼欲穿的,在見到姜梨後表現得十分興奮,扒著她,不小心把她腰上繫著的西裝給扒拉下去了。
她想去撿,祁容斂先彎腰撿起,價值不菲的衣服被他隨意地拎在手上。
「品牌方還需要再過一會才到,你先和帕克玩一下吧。」
姜梨其實更想先去換衣服,她感覺那酒沾在身上有點黏,需要洗澡,又懶得頂著這個裝扮回譚家,這副打扮回去那邊,絕對會被盤問,她不想自己的好心情被影響。
【如果我和他說我想在他家洗澡,會不會顯得有點意圖不軌了啊,要是不小心敗壞了我好不容易經營的形象怎麼辦,但是又好想洗哦】
沒想到她居然也能有這麼糾結的時候,祁容斂離開的步伐停住,側眸看她。
「忘記和你說了,如果你想洗澡的話,客房有浴室。」
「哪間客房?三哥能帶我去嗎。」
他往前走了幾步,轉頭看她還站在原地,緩和了些聲音,「跟上。」
她跟了上去,帕克也一臉興奮地要跟著一起上電梯,只可惜被攔了下來,祁容斂從來都不允許帶毛的動物上二樓。
開啟客房的門,裡面很乾淨,明顯沒人住過,生活用品全都沒開封,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
浴室裡的擺設也很冷清,只有必用的沐浴露、洗髮水、洗面奶,以及軟乎乎的浴巾、浴袍。
他站在門邊看她探索的身影,「這邊沒有人來過,你看看需要不需要其他東西,我讓人送過來。」
姜梨想了想,說:「我要卸妝水。」
東西很快就拿到了,等到祁容斂離開,姜梨有點不太放心,還是將門反鎖,這才開始洗澡。
她洗去臉上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