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虧是最頂層的總統套,視野很好,能瞧見遠處明亮的城市燈火,只是因為有了燈光汙染,即使在這麼高的樓層,抬頭還是看不太清星星。
她理著自己一頭烏黑的發,還是半乾的狀態,發尾微微的濕。
自得其樂地哼著小調,餘光忽然發現燈光亮起,姜梨驀地轉過頭去,原來這露臺是連著主臥的,只是主臥的窗簾拉著,她沒過多注意。
如今窗簾拉開,明亮的落地窗後站著他,深灰色的眸子被橙黃的燈光染得溫柔。
祁容斂推開落地窗,信步穿過那條石子小徑,到了她跟前。
「不冷嗎。」他問。
她吊帶裙的帶子很細,彷彿輕輕一挑便會斷了去,裙長還不到她的膝蓋,蓋不住白皙筆直的腿,以及她那纖細的腳踝,上端是個花瓣一樣的紅色胎記,恰好四片,像是二月蘭攀到了她的身上般。
姜梨沒想到他會在,錯開了眼,說道:「還好,這個溫度差不多。」
他抬手抓住鞦韆的鐵鏈,「想試試能盪多遠嗎。」
她興致盎然地坐直身子,抓緊鏈子,確保自己不會摔下。
「我準備好了。」
聽她這般說,祁容斂稍用上了力,將她推遠。
在高空的露臺上盪鞦韆,和在地面盪鞦韆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到了空中那一刻,能隱隱地瞧見高樓下略顯渺小的景色,這時候會恍然意識到,她正在幾十層樓高的露臺上。
她不恐高,覺著這很刺激,小腿線條忍不住繃緊,等到回落時她又覺得不夠,催促著他再用力推遠些,最好能像天那樣的高。
基於安全考慮,祁容斂沒真如她的願,但她也玩得夠開心了,風一吹那些頭髮就糊了滿臉,有點狼狽,但她還是笑了起來。
等到玩夠了下到地面,她的腳總覺得飄蕩盪的,一個不查,直接摔進了男人懷中。
身上那件絲製睡裙很薄,她幾乎是貼在他懷裡,大手攬著她的腰,隔著薄薄的這一層,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熱度,像個火爐一樣,比她要暖多了。
她沒動,抬起眼去看他,這個角度去看他,本就分明的下頜線更顯鋒利。
想到明天的峰會,姜梨有點緊張兮兮的,她伸手去碰他的額頭,「你怎麼這麼燙,別是上次的感冒還沒好,發燒了?」
幸好,他額頭的體溫還是正常的。
他伸出另一隻手給她摸,耐心解釋道:「這是運動後的肌肉發熱,我剛剛推了你半小時。」
她伸手去感受他手的溫度,給出了赤腳姜醫生的診斷結果。
「沒錯,這是新陳代謝加快後的正常發熱。」她嚴肅地道。
她的目光忽然定住。
原來這個角度的他,不僅下頜線分明,就連嘴唇看著也很好咬。
他大約是覺察到她的視線,斂眸同她對視,空氣在這一刻滑向曖昧。
秋夜,晚風,露臺,相擁,以及旁邊還在輕輕晃著的鞦韆。
這樣的氛圍,太合適接吻。
他的額輕抵著她,姜梨顫著眼睫,在快要失去理智時猛地伸出手阻攔在他們中間。
她表情嚴肅極了,「不行!」
【前方危險!禁止親親!!】
姜梨從他懷中鑽出來,她已經從鞦韆中緩過勁來,完全可以獨立站定了。
「都已經十點半了,我要睡覺。」她說。
「好。」他頓了頓,「晚安。」
姜梨急匆匆地也丟下句晚安,溜回自己房裡睡覺。
鞦韆的後勁太大了,一直到睡覺了,她都好像還在鞦韆上,飄飄蕩的,但睡得還不錯,第二天神采奕奕的。
她不會把玩心帶到工作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