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蝦過敏。」姜梨說道。
譚父立馬讓人去和廚房說,上幾道沒有蝦的菜。
只是廚房裡太吵,都是鍋鏟和大火的聲音,廚子聽成「做幾道有蝦的菜」,但廚房裡的蝦基本都上完了,只剩下蝦頭和小蝦。
廚子圖省事,乾脆用這些煸出蝦油,用蝦油做了炒飯、拌麵,以及蝦油炒青菜。
上來的菜沒有看見蝦,姜梨放心地吃著,譚家廚子的手藝是一如既往的好,明明也沒下什麼佐料,吃起來卻特別鮮甜。
她很喜歡鮮甜口,不知不覺多吃了些。
飯局的尾聲,姜梨有點頭暈,但沒有多想,直接平地起驚雷開口。
「我今天以後就搬走。一開始不姓譚,以後也永遠都不會姓譚。」
她不是詢問商量的語氣,說得很平淡,僅僅只是通知而已,通知他們說,以後她和他們再無瓜葛。
可惜了,要不是國家法律不承認斷絕關係,姜梨肯定要在法律關係上切割掉譚家的。
財神才到家就想走,譚父終於徹底急了。
「梨梨,你這說的什麼氣話呢。爸爸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從今天起把你放最最重要的位置,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姜梨頭更暈了,懶得和他說這些沒營養的話扯來扯去,冷聲道:「不要對著我自稱爸爸,你的所作所為根本對不起這個稱呼。」
譚父這下是明白了,姜梨在氣頭上,一時半會是原諒不了他了。
在商場待慣了,他知道什麼叫做抓得越緊越得不到,得以退為進,讓姜梨冷靜一段時間,然後再對她噓寒問暖,她缺少父愛,肯定很快就能原諒他。
他識趣地退了一個臺階,「好,我知道你還生氣,你先冷靜上一陣子,什麼都好說。」
姜梨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還心存僥倖,她也沒說什麼,反正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會給他當頭一棒。
到時候他就會很清楚,她要做的,不僅僅只是斷絕所謂的父女關係。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飯局不歡而散。
姜梨回到房間,她發現自己漏拿衣服了,這裡有幾件衣服是祁容斂送給她的,譚家買給她的東西,她不會帶走,但祁容斂給她的,她不可能留在這裡。
上樓之後,她在自己房門口看到了譚詩月。
譚詩月抿著唇,欲言又止地看她。
姜梨感覺自己呼吸有點急促了起來,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地道:「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姜梨,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但如果你想報復的話,我也不圖你放過,你去做吧,不用顧慮。」
譚詩月說著,顫抖地閉上眼,深深地吐一口氣。
「我不是報復,我要做的,就只是討回公道而已。」不太理解她這般突然的轉變,姜梨問她,「為什麼突然和我說這些?」
譚詩月一向驕傲的脊背彎了些,她表情不再是往日的驕縱,幾乎是要壓抑不住自己的哭聲,咬著下唇搖頭。
「你,你就當我突然醒悟了吧。」拋下這句,她埋頭踩著樓梯走了。
譚詩月說不出口。
她不敢告訴姜梨,今天本來要送到姜梨房前的午飯被人動了手腳。
今天中午的時候,她為了替姜梨掩護,想去到廚房給姜梨送飯,卻見到管家往湯里加了東西。
能指使得了這件事的,只有譚明海。
她心裡那座名叫父親的高山,在那一刻,轟然作響,徹底坍塌。
不明所以地望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姜梨嘆了一聲,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開啟房門,將那幾件衣服找出來。
等到把衣服都裝到袋子裡,她從床上站起來,大腦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