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楊靜已經在他懷裡哭過了一通,他從沒想過, 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活潑開朗的楊靜,也有這麼柔弱的時候,哭得他心裡都有些發疼。
楊靜看到王思婉的時候,剛哭過的眼睛又開始紅了。
王思婉趕緊伸手擦了擦她的臉,小聲安撫道:“別怕別怕, 沒事了,我們馬上就下山了。”
楊靜蹭了蹭她的手沒有說話。
既然找到了人,那自然是要下山的,楊靜有些脫力走不動路,為了快些下山,餘學清乾脆把楊靜背起來往山下走。
走到一小半的時候,餘學清突然想到沒有看到顧芳, 便急急的停下,“那個,許同志,我們還有一位知青顧芳沒找到嗎?”
許安在前面拎著路,一路用柴刀劈開沿路的荊棘,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趴在餘 學清背上的楊靜,淡淡的說道:“我和王同志順著腳印找,發現那個腳印是下山的腳印,或許,這位顧芳同志已經到山下了也說不定。”
話音剛落,他敏銳的注意到楊靜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隨即將臉埋進了餘學清的後背中。
王思婉跟在餘學清後面,用手扶著楊靜,她皺了皺眉,“我也看到那條路是通往山下的,靜靜,顧芳走的時候沒叫你嗎?”
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楊靜搖了搖頭,再抬起臉的時候,臉色依然是煞白的,因為大哭過,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芳姐說,她要去另一個地方採蘑菇,還說回來找我的,我不認識路,就等著她,結果等到了天黑,也沒看到她過來。”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說明了所有的情況。
餘學清曾經作為學校中的弱勢群體,經常被欺負,所以很清楚若是故意耍手段和並非故意是怎樣的。
但他想不通的事,平時顧芳看起來還是個好大姐的樣子,為什麼會這麼對楊靜呢?
而許安則眸色微斂,他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看了眼王思婉,見她臉上依然懵懂的樣子,有些憂心的皺起了眉。
下了山後,許安將幾人送到知青點,這會已經接近快要凌晨了。
“好了,你們趕緊進去吧,今天先別說什麼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許安淡聲說道。
餘學清點了點頭,真誠的對許安說道:“辛苦許同志了,謝謝你。”
楊靜也從餘學清背上下來,靠著餘學清小聲的對許安道謝。
許安擺了擺手,“人沒事就行。”
王思婉看了眼現在的楊靜和餘學清,對餘學清說道:“你把靜靜送到房間去吧,我送送許安同志出去。”
餘學清也沒多想,扶著楊靜走向她的房間。
此時院子裡其他人都沒有出來,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漠不關心。
王思婉轉向許安,“許安同志,謝謝你了,我送你出門。”
說完她又微微蹙眉,因為之前聽那些女人聊過天,說這院子原本是許家的院子,她這麼說送人出門,總有種在趕主人出去的意思。
許安低著頭看她,率先邁開腳步走出院子。
王思婉趕緊跟上,然後在跨過院門臺階的時候,因為判斷失誤,腳沒抬高,直接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衝去。
“唔……”她小聲驚呼。
就在她以為自己肯定要摔在地上的時候,前面的人像背後長了雙眼睛一般,瞬間轉身,將她摟進了懷裡。
許安只覺得入手皆是軟膩,又軟又嬌又香甜,手下的腰肢纖細得彷彿能再繞上一圈般,讓他忍不住緊了緊手下的力氣。
此時整個村子都安安靜靜的,沒有其他的聲響,王思婉手裡拿著手電筒,因為亮了好幾個小時,電筒的燈光已經十分微弱了,暗黃色的手電燈杵在倆人中間亮著,像黑夜中亮起的一小團火焰一般,哪怕它不是真的火,但在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