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親。
相對於她來說,她的父親母親才是遭受了最多折磨的,除了幹活,還要經常被拉出去,當著所有村子裡的人,被教育,被罰站,被罰跪。這不僅是生理上的壓迫,更是精神上的迫害。
她在那段時間,經常做噩夢,害怕自己的父親母親撐不過去,就像隔壁牛棚裡的那位叔叔一樣,解開腰帶,掛在門樑上,了結自己的姓名。
那不是她第一次看見死人,卻是第一次那麼害怕死人。
她的父親是在第三年的時候,被一場感冒奪走了性命,可她卻救不了他,她沒有藥,那些看著他們的人不允許他們去醫院,就算她跪在地上求,也沒有人願意。
最後去了醫院,人也已經不行了,她不信,自己去拿藥,自己去拿針管,想把自己的父親救回來,但已經不行了。
那時候的人已經半口氣都不在了。
她和媽媽推著父親回來的時候,農場裡的人都圍過來,看著他們憐憫的眼神,她的手都是顫抖的。
從那以後,她就患上了害怕人的毛病,她怕看到人,不敢看別人的眼神,也再也不相信自己能救人了。
就算她依然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學到的知識,她也依然熟悉著如何開刀如何縫補傷口,可她卻不想再碰到那些東西。
她的母親會在半夜抱著她,對她說一切都會過去的,什麼都會好起來的。她相信著,但她不相信自己還能好起來。
以前看過很多書,她知道自己病了,但她不想治好自己。
就這樣,這樣已經很好了,最灰暗的時期已經熬過去了,他們也重新回來了京城,以前那些欺負過他們家的人,也大多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這樣就很好了,她這麼想著。
她就這麼平淡的配合著治療了一年,所謂的漸漸好轉,也不過是她自己在刻意控制而已,她是多厲害的人,因為知道家裡人想看到的效果,所以她就控制著自己真的好起來了。
她和爺爺住在一起,是因為她知道,爺爺會保護她,她也知道,爺爺就算關心她,但因為他的事情太忙了,也不可能那麼細心的觀察到方方面面。
如果和媽媽住在一起,她那麼細心,一定會發現自己的異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