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了的,都不用說。
好不容易捱過了這麼些年,周宏那是拼命的往上遞證明,證明自己也是被冤枉的,所以他七八年的時候,就帶著劉菊花回來了。
這麼些年,這對夫妻倆在農場也被折磨得夠嗆,周宏的腰背都彎了下來,這是常年背重物造成。劉菊花更是白髮蒼蒼,五六十歲的人看起來都有七八十歲的樣子了。
周宏為什麼非要回來,主要就是為了找出,當年舉報他的人。這個人可把他們一家害苦了,要是讓他找出來是誰,拼了命也得把那個人給教訓一頓。
當年他因為舉報大資本家有功,所以就在革委會工作,但現在革委會都沒了,他就算回來了,和劉菊花一起都是沒有工作的。倆人年紀又大了,身體還很不好,就只能去街道辦那邊,找了個掃大街的工作。每天天不亮就得起來掃大街,清潔公共廁所這些的。
這也讓周宏心裡更加不甘心,以前那些在革委會工作的,就算取消了革委會,也各個被分配到了其他的機關單位工作,他們現在就算不工作了,也是有退休金的,他呢?啥都沒有,只能掃大街。如果不是那個舉報他的人,他現在沒準都混上了什麼幹部,福利待遇怎麼著也是可以的。
當初他回來,是直接去了以前的房子,當時房管所那邊才來看過,確認沒人居住後就不管了。周宏後腳就回來了,鎖還是以前的鎖,直接開啟就重新住了進去。王思婉他們後來又一直沒來看過,結果他們在這愣是住到了現在,都差不多四五年了。
本來大家都在平反的時候,周宏還擔心王思婉回來把這房子收回去。周圍鄰居只以為這是他們的房子,但其實根本就不是,當初只是王思婉他媽借給他們一家三口住的。
但是王思婉一直都沒來,周宏忙著找舉報的人,也沒空去打聽,還以為王思婉是在鄉下回不來了或者是人直接就沒了呢。
這天周宏佝僂著背,拿著掃把拖著拖車,和劉菊花一塊艱難的回來。進了屋之後,房間就是響徹的孩子的哭聲,那是周玉霞的兒子。
周玉霞被送去做知青的地方很艱苦,住在木頭房子裡,吃只能吃那種米糠加蔬菜做的湯水。他們家又是被舉報下去的,所以她也被打為思想不正確的黑五類。
每天都要去各家糞坑裡挑糞,幹各種髒累活。後來她實在受不了了,也是找了個貧農嫁了,原以為情況能得到改善的,但還是找個那個男人愛打人,她在那個男人手裡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知青能自由回城了,她就乾脆利落的和那個男人離了婚,然後帶著兒子回來了。
其實還有兩個女兒,是在兒子前面生的,但周玉霞都沒帶,只帶了兒子回來。當然,男方那邊肯定是不願意的,這還是周玉霞以死相逼帶回來的。
周玉霞好歹是周宏和劉菊花唯一的孩子,對這個女兒也是疼愛的。見女兒沒一塊好皮,瘦得像惡鬼似的回來,劉菊花抱著周玉霞哭得傷心得不得了。
對於女兒的這個兒子,劉菊花和周宏也是疼愛的。
但周玉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個男人手裡呆久了,也染上了愛打人的毛病,稍微有點不順心,就打她兒子。周宏和劉菊花攔也攔不住,看著整個人變得極其偏激的女兒也無計可施。
只能儘量的順著周玉霞的意,再加上多護著點這個外孫。
周玉霞回來後一直沒有工作,都是靠周宏和劉菊花養著的。她倒是想去找邱天澤,但現在的邱天澤早就結婚了,也不可能會理她。
所以她每天就陰沉沉的呆在家裡,有時候劉菊花看到她都有些害怕。
“玉霞,你怎麼又打了孩子?”劉菊花生氣的問道,今天辛苦了一天,她的心氣也很不順了。
“我打我自己兒子,不用你管。”周玉霞冷冰冰的說道,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