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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綽瞪他一眼,看著翟東南腰部那一塊鮮紅的血跡,把衣服脫下來熟練的止血,還在吩咐後邊的人道:“叫陳醫生過來。”
手下心裡叫苦不迭,但還是忙跑腿去了。
翟東南被放上床的那一刻,手還握的很緊。沈綽替他擦了擦汗,又看著他微微顫動的眼皮,心裡五味雜陳。
陳醫生很快就來,那手下確實沒騙人,這一槍沒在身體裡留下子彈,是貫穿傷。沈綽可不管這些,吩咐了醫生好好消毒止血,又給他輸上了液,這才消停下來。
離剛才那一聲槍響已過去一個小時,翟東南還在床上安安靜靜躺著,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沈綽坐在椅子上,懊惱又頹廢。
還是捨不得他死的,大概豬油蒙了心,看見翟東南還是喜歡,就算知道這人上船來是什麼目的也還是喜歡。
沈綽的喜歡,像一團火一般,從心底燒到喉嚨,燙的他全身難受,卻說不出道不明。
何況翟東南還不喜歡他。
要是翟東南還願意叫他一聲“沈哥”,沈綽心想,隨後又苦笑道,那不太可能了。
屋外傳來敲門聲,兩三下便停了。沈綽還來不及反應,門就被人扭開,是肖擎天,他的舅舅,正神色複雜的站在門口盯著他。
肖擎天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翟東南,沉聲問道:“沈綽,你這是在幹什麼?”
沈綽頓時有些慌張,額間的冷汗都快被逼出來,他看了看翟東南,又看門口的肖擎天,解釋道:“不、不是的舅舅,我不是想救他。”
肖擎天壓根兒沒進屋,去l市了還有一系列後續事情要準備,他只是來給沈綽提個醒,好讓他這個死心眼的侄子別壞了正事。
沈綽還在找藉口:“舅舅,我只是想再透過翟、翟東南,找張平峰聊聊,沒準兒我們城西的那塊地還能拿回來”
肖擎天眼神一暗,冷著臉打斷他:“別再白費功夫了。”
“這麼多年就等著把我扳倒呢,”肖擎天冷哼道,“別說一塊地了,他自個兒想跑去香港洗的清清白白重新做人,就不許別人賺錢了是吧?我倒要看看!”
肖擎天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我倒要看看,他想怎麼扳倒我!”
沈綽噤了聲,他看得出肖擎天現在氣的厲害。
走出去沒幾步,肖擎天又轉頭看向他,面無表情道:“他不能活。”
沈綽愣了愣,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肖擎天盯著床上的翟東南,說道:“這小子命硬的很,三番幾次了纏著不放,這次不能放他走。”
他指了指翟東南,“下船之前做好。”
沈綽還是愣著神,半天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就點了點頭。
肖擎天走後,房間裡又恢復了一片寧靜。
沈綽來來回回踱步,又過了一個半小時,翟東南終於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醒了?”沈綽焦急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閃躲著避開翟東南如刀的眼神,“你這是小傷,過幾天就好。”
翟東南不回答,沈綽卻又巴巴的湊上來想吻他,還沒再靠近一寸,又被翟東南一股大力狠狠推開。
沈綽喘著氣,憤怒的看著他。
翟東南腹部的血又從繃帶滲出來,鮮紅的嚇人。
“都快要死的人了,親一下都不行?”沈綽冷笑道。
翟東南搖搖頭,“我不會死。”
沈綽問:“你哪兒來的自信?”
翟東南不回他,從床上坐起來拔了針口,再望過去的時候,沈綽拿著槍正對著他。
沈綽笑,“你不才說了,你不會死?試一試?”
翟東南眼睛都不眨一下,直直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