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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傷舊傷，遍佈著整個腰背上。
下手的人看著真狠，有些傷疤早已結了痂，有些傷疤卻還是淡淡的肉粉色。
何修遠看著，又有些鼻酸，還沒說話，淚就滴到了地板上。
翟東南有些無奈，他把衣服放了下來。
“非要看的是你，看了要哭的也是你。”
翟東南在沙發前桌上扯了幾張紙，塞進何修遠手裡，“別哭了。”
何修遠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哥，他們憑什麼欺負你？”
“為什麼啊……”
翟東南看著他臉上的淚水，輕輕的用手揩去。
“沒人欺負我的。”
“他揍我，我揍他，其實很公平的。”
翟東南的聲音沒有起伏，聽的何修遠更難受。
何修遠伸出手抱住了他，翟東南看著他橫在胸前的手，也沒回應，只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直到晚上睡覺，何修遠情緒還沒緩過來。
黑暗裡，他看著翟東南一如既往背對著他睡的身影叫道：“哥。”
“嗯。”
何修遠把手伸過去，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你能不能，面對著我睡啊。”
翟東南不作聲，卻沒轉過來。
等過了快一個小時。
何修遠又叫道：“哥”
翟東南的聲音響起，帶著點催促：“你還不睡？”
何修遠抓著他衣服的手還沒鬆開，“你不對著我睡，我睡不著”
翟東南沉默了半晌，轉過身來。
因為習慣了黑暗，翟東南看見何修遠的眼睛還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像是害怕他這個人，下一秒就要不見了一樣。
翟東南伸出手覆在他眼睛上，語氣嚴肅道：“睡覺。”
何修遠卻把他的手慢慢移了下來，握著放在唇邊親了一口。
翟東南一僵，面無表情的把手縮了回去。
幸好在晚上，能看得見人，卻看不清人的感情。翟東南心想道。
他對著何修遠的聲音帶了幾分警告：“以後，不能像今天這樣了。”
何修遠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說的哪樣？”
翟東南沒了回應。何修遠的眼神太過炙熱，翟東南下意識的想轉過身去。
何修遠卻抓著他的衣服，“別轉過去，哥”
“我馬上睡覺。”
翟東南還是沒有轉過去，他閉著眼，任由著何修遠抓著他的衣服。
過了不知道多久，兩人才睡著。
小城的夜裡，依然燥熱，安靜，讓人留戀。
第二天翟東南倒是起得早，昨天走的時候留下了聯絡方式。
後來等到晚上簡訊就發過來了，要他今天八點前到城北車站。
何修遠今天沒早自習，倒是能睡個懶覺。
他躺在床上也沒動，翟東南起來的動靜很小，但他昨晚其實睡的不太安穩，睡的又淺，醒了後他看著翟東南洗漱完換了衣服，準備出門時才叫住了他。
“哥。”
翟東南在門口換鞋，聞聲又走了過來。
“怎麼了？”
何修遠手拽著夏被，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不一定。”
“哦。”何修遠把頭埋進被子裡，聲音也不大清楚了：“晚上早點回家啊。”
“嗯。”
翟東南看了一眼裹成一團的何修遠，提醒道：“等會兒把早餐吃了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