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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
定遷這地方荒僻得很,小道士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妖在此擺那麼大陣仗。
修真人士口中的荒僻和普通人族不同,他們在意的並不是這片土地富不富饒,有多少人定居,他們只在意靈氣。
人間界現在本身靈氣就稀罕得很,好多妖怪搶破了頭都希望能夠定居在靈氣相對充裕的地方。
畢竟修真者是靠靈氣修行,沒有靈氣就相當於自找死路,所以小道士才會表現地這麼驚訝。
驚訝歸驚訝,活還是要做的,眼下兩個人裡就他一個符修,說到底還是要看他道爺的。
小道士慌慌張張從腰上繫著的小布袋子掏符,貼在了眼前晃盪的空氣中,符紙懸在半空,似乎真的貼在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上。
小道士雙手捏訣,口中默唸道門術語,然後用指尖啪地打在了符咒上。
符咒晃盪了一下,那屏障紋絲不動。
小道士有些不好意思:“修為不夠,若師祖來一次就能破,但沒關係,貧道做法做他個三天三夜,此陣必破!”
“太遲了。”沈晏歡盯著眼前的屏障,低吸一口氣,緩緩拔出劍。
“你不怕連帶把幻境劈塌嗎?”小道士看著那凜然劍氣肅然起敬,敬佩之餘還有些擔心被困在裡面是嵇安安,問道。
煢獨上劍氣縈繞,就連沈晏歡的眼睛裡都帶著一抹森然的劍火,聽到小道士的問話,他收了劍,輕哼一聲,淡淡的開口:
“我控制的很好……”
然後深吸一口氣,煢獨裹挾著一道強橫的劍氣猛得向這屏障砸去。
小道士還趴在地上,眼角一不小心瞥到這山腳下似乎隱隱約約藏了個陣法,上面擺著的銅錢還格外眼熟,他急忙開口道:“等……”
已經來不及了,煢獨燃著劍火狠狠砸在了幻境裡,小道士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那幻境猶如被戳了氣的皮球一般空癟下來,無數巨浪從幻境內部奔湧而出,頃刻間幻境就塌了一半。
好在落完這一半之後,幻境的塌陷速度逐漸減弱,它像一個破了口的壺,緩慢地往下漏著水,雖然遲早會流盡,但是好歹速度沒有之前快了。
小道士表情十分震撼地盯著沈晏歡。
“……先進去。”沈晏歡閃身闖了進去。
小道士緊隨其後,也跟著陷落進了幻境裡。
畫面迅速轉換,他們落在了一小塊土地上,沈晏歡認出來那是小湯山的半山腰。
怎麼會一下子到了這裡?沈晏歡皺緊了眉頭。
現在他們身處的位置除了中間那一點可以站人的地方,周圍全是翻湧的巨大浪花,狂風呼嘯著,彷彿隨時都能將他們吹入浪花之中。
可這哪裡有嵇安安?
他們並沒有在幻境看到人影,他們面前只有一道深深的劍痕。
小道士眼尖,發現了劍痕下鑲嵌著的銅錢。
那銅錢表面沾著血跡,被劍氣整整齊齊削成了兩截,剛好從正中間分開,一絲一毫的錯處都沒有。
小道士默默拿出懷裡藏著的往生經,表情複雜地看著沈晏歡。
在一座山上準確劈中一個人。
這準度,說是蓄意謀殺他都信。
沈晏歡將那兩半銅錢收起來,和日月安裹在一起,他觀察著四周,下了結論:
“她應當在浪裡。”
小湯山被幻境籠罩在其中,如今大幻境被他劈散了,周圍這些浪應當都是蚌精製造出來的幻境小世界。
小道士看著周圍多到難以計數的浪花,有些頭疼:“這麼多……那得找到什麼時候?”
沈晏歡微微彎下腰,聳了聳鼻子,朝著周圍一圈土地嗅了嗅,確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