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就叫成這樣,由此可見,現在的年輕修士是真的一點抗壓能力都沒有。
影妖粗喘了幾口氣,憤懣地盯著嵇安安,虛弱地說:“指使我的人是雲楚生。”
“看來我對你還是太仁慈了。”嵇安安笑容更盛,煞氣從手腕中接連湧出,直接將他的喉嚨厄在半空,“最後再給你一個機會,指使你的人是誰?”
影妖看向嵇安安的目光狠毒中帶著一絲快意:“指使我殺你的人就是你的師父──雲楚生。”
“嵇安安!”沈宴歡意識到什麼,猛的衝上前要將一人一妖分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煞氣張成了網,影妖的身軀在嵇安安指尖化為血霧,猩紅的血汙濺在嵇安安的臉上,嵇安安立在血霧之中,回過頭看沈宴歡。
她和沈宴歡的距離不遠,兩人之間隔著就隔著一層猩紅血霧,那些血霧籠罩在嵇安安身邊,將她的鬢髮染紅,破爛的衣襬也都沾染上血跡,看上去狼狽極了,沈宴歡的身上卻乾乾淨淨,長身孑立,是劍修本該有的模樣。
沈宴歡盯著陣裡嵇安安的笑容,眉心直跳。
血霧就連他的衣襬都沒沾染到,這要不是嵇安安故意的,他沈宴歡能把自己腦袋擰下來給她當球踢。
是為了和自己劃清界限嗎?
沈宴歡氣得要命,也不知道當時自己腦子到底在哪一步出了錯,在嵇安安驚愕的目光中徑直衝進了血霧之中,拔劍就砍。
兩隻影妖站在血霧外面,盯著血霧裡的人。
如果說他們幸運地能夠在一天之內欣賞到兩個版本的春城飛花。
那麼更幸運的就是他們緊接著就見識到了一整套的煢獨劍法。
沈宴歡的劍向來花哨。
狐狸本性偏愛繁美的事物,沈宴歡雖然成了一個身上就沒幾件裝飾品的劍修,劍道卻合了狐狸的本性,悟出來的招式一個比一個花。
嵇安安暗地裡明面上都吐槽過他很多次,卻不得不承認,雖然一點都不符合主流劍修的審美,也不符合用劍應當精簡動作的修真界公認準則,但看他舞起來也確實賞心悅目。
也很具有殺傷力。
沒有一個人能使出真正的春城飛花,除了沈宴歡他本人。
沈宴歡的劍從出鞘後就沒讓兩個影妖看清過,只有絡繹不絕的金屬碰撞聲和血霧凝結出的飛濺出來的血珠可以勉強指示出他劍的走向。
若是將那些血珠看成花瓣,配合著此情此景,真的又一種繁花開盡,隨風飄逸的美感──
可惜在場的人都沒有欣賞的興致。
沈宴歡看上去被嵇安安氣急了,一點沒留手,嵇安安凝出的銅錢劍被他劈散了幾次,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嵇安安越戰越是心驚,覺得沈宴歡的劍越發快了,若不是她用的是煞氣,性質特殊,還不一定能打得過他,真不愧是她認定的死對頭。
沈宴歡打著打著也有些佩服起嵇安安來,畢竟先破後立不是易事,她放棄了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劍術換了條路,居然還能和自己打得不相上下,這份天資和悟性,沈宴歡自問不及她。
血霧凝結成的血珠很快將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洇出一道道血汙,但兩個人一點都沒有分心在這些外物上,你來我往,須彌間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招,一開始影妖們還可以捕捉他們的身形,後來越發困難了,只得全神貫注,死死盯著正在打鬥的兩個人,企圖從中學到什麼
忽然,沈宴歡一縷劍氣掃向身後,嵇安安放出的銅錢緊隨其後,和沈宴歡的劍氣落在同一個點上。
兩個影妖這才回過神往那邊看去。
幹興懷捂著手臂站在那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就藏在那的,他的手臂被剛才兩人擲出來的東西打中,鮮血流個不停。
打